蕭知南此言一出,整個大殿中針落可聞,不管是不是道門中人,都不敢在此事上妄加置評,就連李清羽這等慕容萱的心腹之人,也因為事涉道門的緣故,同樣不好開口說話。
此時能說話的,唯有代表道門,也代表道門掌教真人的塵葉。
塵葉麵沉如水,緩緩道:“長公主此言,是從何人之處聽來?我倒要好好請教一番,竟將這無端之事編得如此巧妙,莫不成乃是家中的高人。”
蕭知南笑道:“此事是否無端,大真人心知肚明。至於此事是從何人之處聽來,卻是不能告知大真人,畢竟世人皆知,大真人執掌鎮魔殿,殺人拿人的功夫,絲毫不遜於朝廷的暗衛府,甚至猶有勝之,雖說大真人口口聲聲說著‘請教’二字,可又有誰能保證,大真人不會直接殺人去了?”
蕭知南直言信不過堂堂道門黑衣掌教,無疑是打臉至極,不過在她說出太上掌教之事後,便已經和道門近乎於撕破麵皮,倒也不顯如何。
塵葉不愧是道門中的第二號人物,修身養氣的功夫還是有的,也不動怒,隻是冷冷道:“怕是長公主說不出來吧?或者說,長公主就是那個編造此事的家高人,若真是如此,貧道還真就不能把長公主如何,畢竟長公主身旁之人乃是劍宗宗主,放眼天下,除了掌教師兄之外,還無人敢說能穩勝過他。”
蕭知南淡笑道:“說到外子,本宮記起一事,外子曾言,當日兩襄城外,大真人還與外子做過一場,不知是勝是敗?”
塵葉絲毫不為所動道:“我們說的是長公主此言是從何處聽來,與當日的兩襄大戰並無幹係,還望長公主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
“誰說沒有幹係?”蕭知南笑道:“外子親眼看到是大真人請下了五尊天帝法相,要與外子分出個勝負,大真人隻需回答本宮,可有此事?”
不等塵葉開口回答,秋月已然開口道:“據老衲所知,想要請下五尊天帝法相,非道門重器都天印不可。”
塵葉臉色微變,冷哼一聲,道:“就算真有此事,那又如何?”
蕭知南笑道:“既然大真人承認了此事,那就好辦了,本宮要問大真人一問,你身為道門中人,為何出現在兩襄城外?”
塵葉心中一猛然驚,已經想到蕭知南的用意,不過卻是為時已晚,此時進退維穀,不得不答,“難道朝廷不許我道門中人去兩襄城外?”
蕭知南搖頭道:“朝廷當然沒有這樣的規矩,隻是堂堂鎮魔殿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兩襄城外,卻是有些不妥。此值魏王叛軍攻打兩襄之際,外子身掛平虜大將軍印,總理江南軍政要務,出現在兩襄合情合理,可偏偏這個時候,大真人也出現在了兩襄城外,難不成大真人也掛了什麼軍職在身嗎?就怕不是朝廷的軍職,而是亂臣賊子的平虜大將軍印吧。”
塵葉怒喝道:“一派胡言!貧道在兩襄城外與劍宗宗主決一勝負,隻是因為道門與劍宗的過往恩怨,與魏王和朝廷一概無關。”
蕭知南沒有繼續窮追猛打,轉而言道:“就當大真人所說為真,本宮還有一問,當日魏王陰謀奪取江都,先是陰使屬下奸細混入江都城內,又派大軍兵圍江都,再請玄教教主慕容玄陰二入江都,想要裏應外合之下,奪取江都,若非外子及時趕到,江都恐已易主。隻是不知為何,鎮魔殿殿主也會出現在江都城中?難道也是為了劍宗的恩怨不成?那倒真是奇了,為何每每大真人想要了結劍道兩家恩怨的時候,總會趕在魏王發兵之時,真的隻是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