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璿那丫頭纏著她爹向皇上討了一塊進宮的令牌,想進宮來找我。
事後聽洛千塵說才知道寧璿對她爹軟磨硬泡,她爹被逼得沒辦法了才勉強開口向延帝討了一塊令牌。可見寧璿的纏人功夫多厲害。
午後芸妃在她的端澤殿小憩,聽聞洛家兄妹進宮找我,便也隨了我們去。
“泠兒,你上次說的真沒錯,那閑王把我欠他的五百兩銀子免了。”寧璿一邊打量著海棠殿一邊口中說道。
我輕笑出聲,倚在榻上,沒說話。
轉了一圈,寧璿在我的對麵坐下,撐著下顎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出宮?”
“怎麼?你很想我出宮?”
還沒待寧璿開口,她身邊的緋勻便已出聲,道:“我們家小姐啊,可天天盼著獨孤小姐早點出宮去找她玩兒呢。”
這丫頭,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想我了,而是閑得無聊,想找個伴兒陪著。
恰巧煙潯端著三份冰鎮過的梅子湯進來了,送到後我便讓她和緋勻下去了。
出去時她還問道:“小姐,我們可以去找碧音出來嗎?”
我略一思索,搖搖頭,說:“碧音現在在端澤殿服侍姑姑,把她叫出來不好。”
煙潯乖巧的點點頭,便和緋勻退下了。
坐直了身子,端過青瓷碗飲了一口梅子湯,那酸酸涼涼的味道瞬時俘虜了味覺。
見洛千塵的神情,明顯的是不情不願被寧璿硬拖進宮的。
“泠兒啊”,寧璿湊過來,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接著道,“你能不能給我一塊可以自由出入後宮的令牌啊?”
我頓時哭笑不得,我還是必須有延帝的旨意才能進宮,怎麼可能還給她一塊令牌?怕是朝中大臣都沒這樣的權力。
我拉下臉,道:“你以為我是皇上?想給你令牌就給你令牌啊?”
這番話也合理,寧璿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悻悻然喝她的梅子湯了。
“你一天到晚就悶在這朝華宮中啊?”才過一會兒,寧璿便閑不住了。
我點點頭,寧璿看我的眼神明顯多了同情。
“跟姐回洛府玩吧。”寧璿那丫頭伸手拍了拍我的肩,一臉正氣。
我拍掉她搭在我肩上的手,斜睨了她一眼,說道:“姐?我貌似比你大吧?再說,這皇宮是我想出就能出的嗎?你去向皇上討張旨意即可。”
“咳”,被我說中,寧璿尷尬地幹咳了咳,半天才吐出一句,“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皇上又如何,不過是被萬民捧上去的。”最後一句寧璿幾乎是嘟囔,但在這安靜的海棠殿內仍聽得很清楚。
寧璿一直想以來做的就是江湖兒女,去過那快意情仇的生活,而後麵那句話,可是大逆不道,就怕落在了有心人的耳中,況且,還是在這洛府與何府關係緊張的關頭。
果不其然,原本沉默的洛千塵聽到這話立即肅了臉色,斥道:“寧璿!”
寧璿很快地明白了自己說了錯話,但不服輸的個性讓她拉不下臉,小聲道:“有沒有外人在場。”
我和洛千塵還沒來得及開口,殿外便傳來一個聲音,“的確沒有外人在場,隻是洛二小姐可要當心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哪。”
話音剛落,一個白色身影便從殿門閃了進來,妖孽的臉上笑意盈盈。
那廝又是一身白,我都快懷疑他是不是有潔癖了。
洛千塵看到是明月瀟,原本緊張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但想到什麼似的又緊張了幾分。是啊,畢竟明月瀟是閑王,是當今聖上的兒子,寧璿那番話落進他的耳裏,免不了讓人擔心。
寧璿仿佛看出我們的心思一般,走到明月瀟麵前討好的一笑,又嚴肅著神情衝我和洛千塵說道:“師傅才不會去做小人般會做的告密之事。”
這番話說得理所當然,我卻不明所以,什麼時候明月瀟那妖孽成了寧璿的師傅了?
“明月,你怎麼成了寧璿的師傅?”洛千塵的驚訝絲毫不亞於我,看來他作為妖孽的好友、徒兒的哥哥,事先也不知情。
“那天晚上師傅送我回去的路上,我才看清師傅的‘廬山真麵目’”,這個“廬山真麵目”一度讓人惡寒,“沒想到我還不及師傅對雲都的娛樂了解的一半。,以後我就師傅混了。”寧璿一陣搶白,還諂媚似的問明月瀟“師傅我說的對吧?”
洛千塵有點傻眼,我卻很想告訴寧璿,閑王大人熱衷娛樂,你不及的何止一半,簡直就是十分之一都不及。
“師傅坐。”見明月瀟還站著,寧璿慌忙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他,原以為那廝總要推辭一番才是,結果卻大喇喇的直接坐下。
寧璿沒了位子,就過來和我擠一張榻,興趣昂揚的問道:“泠兒,你最近在這宮中有什麼好玩的事嗎?”
好玩的事?用膳...睡覺...看戲...散步...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