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看什麼戲?當然是宮鬥戲.....妃嬪如戲子,後宮如戲台,戲一落幕,便什麼也不剩下了。
見我沒有回答的打算,寧璿隻好接著問:“那有什麼與眾不同的見聞嗎?”
不同?
我腦子裏瞬時浮現出了那個煙青色的身影。
“有”
一聽“有”,原本興趣缺缺的寧璿眸光又亮了起來。
“這後宮中,有一株纖塵不染的蘭。”
蘭湘,就好比一株不染纖塵的蘭。
“纖塵不染的蘭?泠兒你騙我吧,哪有花纖塵不染?”見我不可置否的望著她,她又軟了語氣,“那那株蘭在哪裏?”
我挑挑眉,道:“禦花園,想看就自己找去。”
一聽要自己找,寧璿懶了下來,不再追問。
我看著正撥弄自己發絲的寧璿,不覺輕笑出聲。眼角的餘光正好掃過對麵的明月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和洛千塵交談時臉上仍是一片笑意,但那笑意卻未抵眼底。
這時我才想起來問他:“閑王殿下今日來這海棠殿,可是有事?”
那廝搖搖頭,笑眯眯的看著我道:“隻是想念佳人,所以便來了。”
我把這“佳人”當做了寧璿,側臉調笑似的喚她:“佳人。”
寧璿卻分外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起身向洛千塵那邊走去,身後是我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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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明月瀟身邊的隨侍進來提醒他要離去時,身形快要出了殿門時又轉過身向我意味不明的說道:“記得收拾好。”
收拾?收拾什麼?我不解的看他,他卻沒解釋,離開了朝華宮。
真正理解這句話的時候是用晚膳時。
剛上座,朝華宮外就遠遠傳來那聲熟悉的尖亢。
“朝華宮獨孤泠接旨”
我和芸妃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出了不明所以,直到那安穆公公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獨孤氏長女獨孤泠才情兼備,賞春宴上所作詩詞令朕側目,特恩賞千年珍珠一串,翡翠玉鐲十隻,琉璃簪百支,另賞黃金千兩。欽此。”
原來延帝沒忘當初在賞春宴上許下的承諾。
剛準備接旨謝恩,那安穆公公說了句話讓我繼續跪在原地。
“獨孤小姐先別忙著謝恩,還有一道聖旨呢。”
敢情延帝給我頒了兩道聖旨......隻是接下來這道我覺得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獨孤氏長女獨孤泠機靈睿智,心係蒼生,特頒旨宣獨孤泠於明日起隨閑王明月瀟前往滄江治水。欽此。”
聽完這聖旨我不禁滿頭黑線,什麼時候延帝看出我“心係蒼生”了?但是最關鍵的我也沒放掉,“於明日起隨閑王明月瀟前往滄江治水”!
接過聖旨,行了應有的禮後,芸妃差人打賞了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安穆公公。
待前來宣旨的那一行人走遠後,我對芸妃說了聲,並拿了她的令牌就出宮了。
到了閑王府,當然,這也是第一次來這閑王府。裏麵歌舞升平,看那妖孽還真懂得享受。
見到明月瀟那廝我便氣衝衝的質問他,“你為何要向皇上請旨讓我也跟著去?”
那廝回到府中便換了一身淺紫的睡袍,現在正懶懶地倚在座位上。
“泠兒那般聰明,又胸懷天下,當然要跟著我一起去為百姓造福了。”
借口,明顯的借口。
“我看你是自己不舒服,想硬著拉著我也不舒服吧。”我冷哼道。
明月瀟那廝聽聞故作傷心狀,就差沒做出西子捧心的樣子了,“泠兒怎可如此誤會我?泠兒既然有足夠的才智,當然不會對百姓的安危袖手旁觀對吧?泠兒應該也知道,若是再無對策,那滄江可就要決堤,到時兩岸的百姓無一幸免。”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但我仍是莫名的生氣。
見我還想說什麼,那廝直接閃了出去,遠遠飄來一句“我要就寢了,青遠送客。”
青遠就是明月瀟的一個隨侍。
直到走出閑王府的大門,我看了看天上的天,月亮還沒有呢,就安寢了?
白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