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兩卷資料(1 / 2)

獨孤府許是今夜一夜無眠。

承安被關在柴房裏,想去看看他,卻不知道該以身份去麵對他。兩家的恩恩怨怨我不清楚,但我自打將他從西縣帶回來我便一直將他當自己的親弟弟一般看待,可誰知卻出了這種事。

夜裏,我翻身而起,披上單衣,沒有叫醒隔壁的煙潯和漪瀾,去廚房找了一些吃的給承安端去。

柴房沒有上鎖,便輕輕一推便開了。

承安還是白日裏那副被綁的樣子,睡得極不安穩,口中喃喃地念著“爹”。

莫不是在西縣的那個老乞兒便是李敕?想起他的病,就算再有刻骨的仇我也覺得承安真的很可憐。

我伸手撩了撩承安額際的發絲,卻不料將他弄醒。

他睜開眼睛,迷糊地看著我,好不惹人憐愛。

但看清是我,他眼神驀地變得清亮,方才如夢初醒。

見他恢複了一臉戒備,我尷尬地笑了笑,對他說道:“承安,你相信姐姐,我爹絕對沒有陷害你爹。”

許是因為我救過他,他並沒有對我露出恨意,隻是撇過頭不說話。

我見他如此,也不好再說這個話題。

我將從廚房找到的飯菜端到他麵前,哄道:“你晚上都沒吃飯,一定餓了吧,來,姐姐喂你。”

聽見我這樣說,他咬了咬下唇,眼圈有些微紅。

好一會兒才轉過頭看著我,有些哽咽的說道:“姐,我差點害死你們,你不怪我嗎?”

怪他嗎?當時知道是他時肯定是怪的,甚至後悔為什麼將他帶回了雲都,還帶進了獨孤府。但事後轉念一想,他是個孩子,很多事都不懂,如若大家都怪他,他又何其無辜。

“不怪。”

話音剛落,他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來。

“怎麼了?”我有些慌忙,將飯菜放下,急著去擦他的淚。

“姐,你待我真好。”

畢竟是小孩子,恨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像往常般摸摸他的頭,笑道:“姐姐不疼你誰疼你呢?”

見他又是一陣感動,我將綁住他的繩子解開,他卻吃痛地喊了一聲。

我將他手臂輕輕拉過來,將他衣袖拉上去,他被繩子長時間捆住而導致的觸目驚心的紅印闖入我的視線。

我想起我房裏有一瓶去淤膏,剛想去拿,卻被他叫住。

他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朝我搖搖頭。

我也隻好隨了他的意思。

和他一起坐下,喂他吃下一口一口的飯菜。

待全部吃完後,他也該休息了。

我端起已吃完的飯菜,正準備離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謝謝”。

我朝他淡淡地笑道:“承安,你相信姐姐,我會找出證據證明獨孤家並沒有對不起你爹。”

剛出了柴房,我才發覺剛才說的話的不妥。

找出證明獨孤家並沒陷害李家的證據,豈不落實了李敕貪汙災銀?真是兩難,但現在為了洗刷承安對獨孤家的敵意,我也隻好保全獨孤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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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潯既已回到我的身邊伺候我,那麼按理漪瀾也就要回闌薰院服侍若影夫人。但早上她本應回去的時候卻朝我跪了下來,道:“漪瀾想和煙潯姐姐一起服侍小姐,還請小姐不要將漪瀾遣回闌薰院。”

我詫異地看向剛從外麵買來東西正進來的煙潯,她朝我俯首,我便也應了漪瀾的請求,讓她留在我身邊。

讓煙潯為我梳了個男子的發式,換上她從外麵為我買回的男子服裝,漪瀾不解地看著我。

煙潯向她解釋了,我是要去閑王府,女裝的話門衛會攔住我不讓我出府。

漪瀾了然的點點頭,我讓她留在攬醉小築,便帶著煙潯一起從後門溜了出去。

“你似乎並不驚訝漪瀾會向我提出這個請求。”煙潯從今天早上知道後便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也沒有詫異。

煙潯跟在我的身後,聽見我的問題回答道:“昨晚漪瀾她來找我,便告知了煙潯想和煙潯一起服侍小姐。”

原來如此。我調侃道:“你就這麼大度就答應了?你就不會吃醋?”

我的調侃惹來煙潯的一陣羞惱。

到了閑王府,估計那門衛沒有見過像我這般穿得不倫不類的,看了我好一陣才進去通報明月瀟。

很快上次見到的那個管家就迎了出來,見我一身男裝,愣了一下,還是笑著將我請了進去。

這次倒也沒有像上次來閑王府那樣見到裏麵歌舞升平,不解時問那管家,方才知道明月瀟將所有姬妾都遣散了。

將我帶到一處樓閣時,那管家朝我恭敬道:“王....公子請,王爺就在裏麵。”

看樣子他本意是想叫我“王妃”,但見我一身男裝,便也懂得察言觀色,硬是將“王妃”改成了“公子”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