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身上有傷,延帝雖沒說什麼,卻也默認了讓洛千塵在洛府裏養傷,不用去上朝。
期間明硯楓和寧璿也來看了看,看見明硯楓,我也不必掩飾身份,因為相信寧璿,所以也相信他。
但他知道我的身份後甚是驚訝,然後再是恍然,“難怪,你病逝後的消息傳出去後,四弟死活不讓我們去閑王府裏,直到你下葬..咳..那個..”
我淡淡笑了笑,並不介意他所說的話。
當然,這其間,除了明硯楓他們來看了外,還有一位不速之客。
礙著她的身份,都不好阻攔著她不準她進洛府。
洛夫人見了她,雖然並沒說什麼卻還是沒有好臉色,洛意年隻是客套地說了幾句,然後,把那麻煩丟給了我和寧璿。
她也知道她對不起洛千塵,但對我和寧璿的態度還是沒有什麼好轉,依舊是驕橫無禮。
“韶儀公主,我們洛府這小廟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所以還是請您回去吧。”寧璿斜睨著韶儀。
韶儀聽了這話後眼睛似要噴出火來,“洛寧璿!你竟然敢再三對本公主無禮!”
寧璿倒也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襟說道:“公主,別忘了,在輩分上,我是你的長輩,在身份上,嗬...我是你的嫂子,這般對嫂子大喊大叫,是誰無禮?”
韶儀見自己理虧,咬咬唇想要衝進臨諺院。我卻將身子一擋,不讓她進去。
“我想千塵現在應該不想看見害他受傷臥床的凶手吧。”我冷眼看著韶儀,根本沒有讓她進去見千塵的打算。
她一個惱羞成怒,想要上前推開我,卻被身後的寧璿抓住欲揚起的手,往後猛地一拉,寧璿便借力站在我的身旁。
見我和寧璿一左一右守在臨諺院的門口,韶儀竟是急得要哭了一般。
這時裏院卻傳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怎麼了?”
寧璿應了一聲,“哥你別擔心,是害你受刑的凶手,現在恬不知恥地想要來看你。”
此言一出,韶儀更是狠狠用眼神狠狠剜了我們兩個。
裏院沒了聲音,好一會兒才複又響起,“算了,讓公主進來吧。”
我和寧璿都錯愕了一番,寧璿不依不饒地喊了聲“哥”,卻得不到回應,無奈,隻得讓開路,讓滿臉得意神色的韶儀進去,經過我們的時候,她還朝我們揚了揚下巴,宣示她的得意。若不是我攔著,寧璿就要上前去將她趕出洛府了。
跟著韶儀進了千塵的房間,千塵身上搭著一條薄被,見我們進來,笑了笑,那笑意卻不是對韶儀的,但她卻誤以為洛千塵是朝她笑,一時高興,趕緊坐到了床邊。
韶儀剛坐到千塵的床邊,他臉上的笑就僵了下來。寧璿看不過去,走過去不顧什麼禮儀身份就將寧璿提了起來,將她甩在離床比較遠的地方,韶儀差點暴跳如雷,看見洛千塵便安靜了下來,隻是一雙眸子狠狠盯著我們。
洛千塵見她死死盯著我和寧璿,不覺皺了皺眉,開口問道:“公主來敝府有何貴幹?”
寧璿聽出千塵話裏明顯的生分疏遠,頓時眉開眼笑,見寧璿小孩子心性般,我不覺輕笑出聲。
韶儀聽見我的輕笑,以為我是在嘲笑她,轉過頭又是一瞪,但對著洛千塵卻又是一臉的溫柔,看得我蹙了蹙眉。
“千塵,對..不起。”韶儀在他麵前,囁嚅著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千塵聽見這個親密的稱呼,頓時麵色一沉,“不敢當,還請公主喚微臣‘洛大人’,若是這般親密的稱呼傳出去對公主的名聲不好。”
韶儀愣了愣,撅著嘴巴,有些委屈道:“我不怕我的名聲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你。”
千塵聞言臉色更是陰沉,看著韶儀說道:“公主,恕微臣直言,微臣今生今世隻會喜歡一個人,那就是夷謠,對於公主你,微臣萬分抱歉。”
說罷他向我看來,我回以微笑,落在韶儀眼裏卻是情意綿綿,對我的恨意更深。
韶儀猛地起身,惱羞成怒地朝洛千塵大聲問道:“本公主不要你什麼抱歉,隻問你一句,你要不要娶我?!”
許是韶儀太過大膽直白,洛千塵愣了愣,之後卻仍是沉著臉色道:“微臣想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微臣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公主自有公主的良人,隻是並非微臣。”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渾身一震,抬眸看去,正好對上洛千塵似水的眸子,教人淪陷其中。
韶儀氣得一甩袖子,經過我的時候將我狠狠一撞,待反應過來她已經跑出臨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