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忙……你跟我爸鬧了？”
溫太太：“……談了就談了吧，大學談戀愛也不稀奇了。”
溫如暖岔了口氣，欲蓋彌彰：“我爸道歉了沒？”
“……哎我說暖丫頭，你是我肚子裏弄出來的，你一撒謊我就聽出語氣不對勁。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和你爸看看呀！”
溫如暖耷拉下嘴，赤腳踩在鋪了層水的地板上。
“那我這周末回去。”
“這麼快？你再觀察觀察，不能什麼都往家裏帶。”
溫如暖扶額：“媽，我沒有男朋友。”說這話時小小心虛了下。
“你洗澡吧，就這樣了，回來時打個電話。”
收線，溫如暖甩了甩手機，放在衣架台上。閉眼從頭到腳衝了幾個來回，冰涼的水貼著臉頰滑落，她靜靜地想了一會兒，抹了把臉關上水龍頭。
溫如暖出來就看見孫寒秋夾著腿直哆嗦。
“痔瘡犯了？”
“哎喲，老太爺你總算出來了，憋死我了都……快閃開！”孫寒秋跺腳跳了兩下，像頭牛一樣衝進廁所。
許萌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洗了半個多小時縮水沒？人家從遞手機給你就憋不住了，暖暖，膀胱的收縮也是有限度的。”
溫如暖順了順滴水的頭發，不以為意：“你見過有誰膀胱會爆的嗎？一般膀胱上的收縮肌承受到一定限度，廢液就會重吸收。”
許萌：“可將近半個小時她的尿還沒有被吸收？感覺越來越多了。”
溫如暖：“可能她的基因有些異常……萌萌你的淑女氣質掉了。”
許萌：“……”
晚上溫如暖翻來覆去折騰到半夜，心裏煩悶的很，但又不知道究竟在煩什麼。胸腔裏像憋了一股氣躁動不安，身體裏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處於繃緊的興奮狀態，在午夜夢回時叫囂著。
宿舍裏兩台電風扇呼呼地轉，她還是覺得熱，汗水浸濕了睡衣，她從來沒像此刻這樣煩躁過。是不是安穩日子過得太久了，久到令她感到煩躁空虛了？
她摸到手機，屏幕的光亮照在她臉上，沒有短信，通話記錄裏也沒翻出個所以然。
溫太太的話浮現在耳邊。她想，其實她沒有撒謊，很多事情她也沒想明白，更重要的是，她還沒有得到確定的答案。
溫如暖睜著眼想了很久，拿起手機，盯著屏幕……直到暗下去，然後點亮，接著又暗下去，反反複複幾次，最後狠心地把手機扔到一邊，翻了個身再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