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心髒隨著尾音的落下,不安分地動了動。
爸媽麵麵相覷,臉上掛滿了問號,大師轉過身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眼神裏分明寫著“叫你不信,現在信了吧”。
而我現在是一臉懵比,分不清剛剛是我的幻聽還是真實地發生了,但是機智如我,果斷當作沒有聽見。
“蘇木!”
這次的語氣比剛剛更強硬,帶著幾許怒意。
霎時間周圍的氣溫都好像降低了,我不自覺地抖了抖,小聲地回答:“誰在叫我?”
“廢物!”
他冷哼一聲,顯然是對我認慫這件事非常不滿意。
大師微微一笑,雙眼突然瞪了起來,滴溜溜直轉,一雙手也如同動物爪子一樣耷拉著,明明還是同樣的軀體,但神態完全不同。
她大喝一聲:“拿酒來!”
我爸慌忙把旁邊的一瓶酒送過去,她啟開蓋子,抱著酒瓶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十分豪放地抹了抹嘴巴:“青雲洞上黃天禮,且問汝家隔幾裏?陰差陽錯路相逢,敢與本座爭高低!”
身旁的狐仙緊跟著開口了,說的卻不是普通話,吧啦吧啦的像是外星語,胡天禮顯然能夠聽得懂,他倆討論得特別激烈,像是見了知己一樣說個不停。
我的腦海裏盤旋了四個字——不明覺厲。
約莫五分鍾過後,大師總算是把酒瓶子放下,打了個嗬欠:“閨女,在你真正成為弟馬之前,這位狐仙要考考你,如果你能完成,他才會心甘情願讓你出馬。”
“唔……”
有個過渡期也是好的,畢竟我現在毛也不懂,突然出馬也沒有底氣,思及此,我果斷答應下來。
從大師家裏離開的時候,她給了電話,特意囑咐說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係她。
剛邁出房子一步,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狐仙有沒有名字?”
“他不肯說。”
我一臉黑線,不就是個名字嘛,還保密,哪至於傲嬌成這個樣子!
回家的路上,我自作主張:“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名字,那我就給你起一個吧,這樣也方便稱呼。”
朝著他的方向看過去,依舊是一團黑霧,隻能隱約看出一個外形,我靈機一動:“就叫你小黑吧。”
於是我得到了這樣的評價:“幼稚!”
我突然很想痛扁這家夥一頓,無奈我的手伸過去,就直接從那團霧氣裏麵穿過,壓根就碰不到他,更別說傷他分毫了。
奇怪的是,從大師房子裏出來,我額頭的溫度頓時降低了許多,在家裏住了兩天居然退燒了,爸媽見我沒什麼事,就放心大膽地讓我去上班。
我的世界觀也就在這個過程中刷新了。
人來人往的車站,有不少半透明的“人”夾雜其中,他們也穿著衣服,隻不過臉色有的蒼白有的鐵青。這還不算什麼,有的人背上甚至背著烏青的小鬼,但是他們對此毫無覺察,依然在不停地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