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音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從酒店出來天都已經全黑了,如同潑了滿天的墨,秋風瑟瑟,街上還有稀稀拉拉幾個行人,除此之外,不遠處有個清潔工在打掃街道。
橙色的工作衣在路燈下特別明顯。
自從那天上夜班發生了命案,我對於清潔工這個群體都產生了抵觸心理,現在看見同款工作衣都特別想繞道走,但是沒有辦法,到出租屋這條是必經之路,就算害怕,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奇怪的是,不管我如何加快腳步向前,清潔工始終都在我前方不遠處,距離好像是恒定的。
我心裏一急,幹脆大步跑了起來,清潔工還是保持著低頭掃地的動作,一下一下,仿佛根本就沒有看見我這麼個人。
而距離,還是不增不減。
完了,不會是又碰上阿飄了吧?
我叫苦不迭,突然地,對麵的清潔工緩緩地回過頭來,一陣冷風吹來,刷的一下,她就到了我的麵前。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基本上所有的肉都爛掉了,白森森的骨茬露了出來,一隻眼球從眼眶裏掉出來,隻靠一絲絲肉支撐著,還骨碌碌轉個不停。有蟲子從眼眶裏鑽出來,觸須在幹枯的皮膚上探來探去。
我胃裏一陣翻騰,當下就幹嘔起來。
那青紫色的嘴唇翕動,斷斷續續地說著:“不要、不要幫她……千萬不要……”
如夢囈般的聲音過去,她似乎蘇醒過來了,突然捂住耳朵,大聲地尖叫:“那是她應得的!都是她應得的!”
我蹲在地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順著她的話說:“我不會幫她的,堅決不會!你就讓我走吧,我爸媽還在家裏等著我……”
“不準幫她!”一道明晃晃的光從眼前閃過,定睛一看,清潔工的手裏赫然多了一把刀,她飛起一刀就砸了過來,尖著嗓子說,“幫她我就要你死!要你死!”
直到此時,我才反應過來,她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謝顏。
眼看著刀子要飛過來,我幹脆閉上了眼睛,嘴裏喃喃道:“我不幫,不幫好了吧?”
然而隻是一陣涼颼颼的感覺,等了一會兒居然沒什麼動靜了,我大著膽子睜開眼,街道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麼清潔工!
“呼……”
我撫了撫胸口,習慣性地抬頭看了看月亮,不遠處的樹梢上有一雙幽綠色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著我這邊,那東西動了動,樹葉也沙沙作響。
我這才看清了,那是一隻黑狐狸,要命的是,他的嘴角掛著一抹邪氣的笑。
“是夜麟啊。”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看到這隻黑狐狸,我居然特別有安全感。
身體放鬆下來,我雙手插兜取暖,卻是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取出來一看,是一把歐式佩刀,從邊緣的磨損程度能夠判斷這東西已經很老舊了,仔細看來,刀柄上刻著一個“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