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嬌是個可愛的小姑娘,軟萌軟萌的,皮膚特別好,像是店裏賣的那些芭比娃娃。趙申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姑娘,第一眼見到她心髒就不安分地跳動著,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身體某個部位發生了變化,以前也有過類似的衝動,但是這一次,和往常都不太一樣。
特別強烈,特別清晰。
他摩拳擦掌,對小姑娘威逼利誘,用和她相似的芭比娃娃,用好吃的,用漂亮的花朵,都沒有用,小姑娘始終不肯讓他靠近半分。
李護的心直發癢,他設法接近趙申明,趙申明賭博輸了,管左鄰右舍都借錢,都借了一遍,他就隻好求助於李護。
兩人不熟,但李護二話沒說,就把錢借給了他。
等到趙申明來還錢,他就提出讓趙申明把趙嬌帶過來,兩人喝了點小酒,吃了一盤子花生米。趙嬌就在附近蹦蹦跳跳地玩耍。
趙申明搖晃著小酒杯,發出沉重的歎息:“孩兒她媽三天兩頭鬧離婚,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說想把孩子帶走,但是嬌嬌不跟她,畢竟她長時間在外打工,和孩子也漸漸生疏了起來。”
李護就勸他:“娘們兒竟然還敢鬧離婚?那離了婚誰要她?我看你就放寬心,不用想那麼多事情,好好對待嬌嬌,實在不放心,就把嬌嬌放在我這裏,我幫你照顧她。”
趙申明感激不盡,千言萬語化作一杯酒入喉。
本來以為趙申明隻是那麼一說,誰知道沒過多久兩人還真的離婚了,趙嬌媽媽帶著東西走了,就隻剩下趙嬌和趙申明相依為命。
趙申明壓根就不負責任,一次出去賭博,趙嬌不停地鬧騰,他就把孩子放在了李護那裏。李護開了一家便利店,整天都要在店裏,也能看著趙嬌。
也就是從那天起,趙嬌經曆了噩夢一樣的生活。這個被她看作叔叔的人,要她脫下自己的衣服,她不答應,他就用雞毛撣子打她後背。
一下,又一下。
趙嬌又哭又喊,哭一聲就又挨一下,漸漸地她停住了抽泣,任由李護為所欲為。
趙嬌穿好衣服回到家裏,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爸爸,甚至不敢接近他,始終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經常一個人縮在角落裏,抱著膝蓋瑟瑟發抖。
趙申明要給趙嬌換衣服,她也抱著雙臂使勁搖頭,趙申明沒有當一回事,扯開趙嬌的衣服,發現孩子身上滿是傷痕。有些傷口化膿了,還有點感染。
他急了,抱著趙嬌就去了醫院,醫生進行了全麵檢查,說是有被侵害的痕跡。趙申明也不敢刺激趙嬌,就問她去了哪裏,趙嬌哆哆嗦嗦,眼裏閃爍著淚花:“在李爸爸家裏。”
趙申明去找李護理論,李護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他對孩子做的事情,嘖嘖讚歎:“你女兒還真是不錯……”
“禽獸!”趙申明一拳頭砸在李護的臉上,愣是把他的門牙打掉了一顆。
李護捂著腮幫,雙眸猩紅:“欠下的賭債不想還了?你不想繼續生活下去了?”
趙申明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恨自己的一雙手,恨不得把手切下來,遠遠地扔掉,趙嬌就再也不用經受這種痛苦。
但事實上,還是他把年幼的趙嬌推進了痛苦的深淵。
他踉踉蹌蹌地回到家裏,腦子裏混亂一片,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看著裹著紗布的趙嬌,他老淚縱橫:“嬌嬌,是爸爸不好……”
“爸爸,沒事的,嬌嬌很好。”趙嬌伸出小小的手,試圖拂去爸爸眼角的淚水。
還沒有觸碰到爸爸的皮膚,就聽見他說:“你就再去李爸爸那裏一次吧,等爸爸把這次欠下的賭債還上,就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晴天霹靂。
趙嬌死命地後退,不停地搖頭:“爸爸,我不要,我不要……”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趙申明每靠近一步,趙嬌就後退數步,像是小兔子嗅到了獵人的味道。
最終,兔子被捉住了。
任憑趙嬌怎麼哭喊,都沒有任何用處,趙申明起先還有那麼一絲絲負罪感,認為自己是為了生活,才讓女兒委身於李護,但是時間長了,他自己都已經麻木了。
出賣孩子,獲得金錢。
這分明就是一場交易。
她再也沒有叫過“爸爸”兩個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趙嬌不會笑了,她每天都癡癡傻傻地看著遠方,好像那裏會出現媽媽的麵容,她溫和地向她伸出手臂,將她攬在懷裏,輕輕撫摸她的長發。
某一天,趙嬌小小的生命結束了。
她如一具行屍走肉,任憑李護擺弄,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反應,李護當年臆想中的那個芭比娃娃如今成了一具軀體,僅僅是一具軀體,連反抗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