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世界上有著同樣姓氏的人那麼多,怎麼就能說明他們兩個一定擁有親緣關係?
對此夜麟的回答是:“不去看看怎麼知道?”
也是。
我們和宿槿聯係好,在路口等待著,哪知左等右等愣是不見宿槿回來。又等了一陣子,結果等來的是鍾一杭。
“宿槿呢?”我忙不迭地往他背後張望,那裏空空如也,別說是宿槿了,半個鬼都沒有。
剛才鬼魅不還是挺多的?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都不見了?
鍾一杭蔫蔫的,像是一根被霜打了的茄子,渾身上下都透著慵懶的氣息:“別提了,宿槿被抓住了,現在正在集市口,被吊起來了。”
“臥槽?!她怎麼暴露的?”聯想到之前夜麟說隻要是在鬼市被發現,就會有非常嚴重的後果,我不禁有些著急了。
鍾一杭不耐煩地擺擺手,在前麵帶路的同時解釋道:“鬼知道她今天怎麼回事,就跟喝多了似的。我們在路上碰見幾個人在談論宿家一個人 ,宿槿就過去聽了聽,我覺得這也沒啥,畢竟她自己也是宿家的。誰知道她一聽就生氣起來,跟人家大打出手,鬼知道那人怎麼就得罪她了,任憑我怎麼拉都拉不動。後來肯定就被發現了啊,緊接著就被抓走了。”
聽起來也是挺匪夷所思的,宿槿雖然是宿家人,但一直在強調自己不喜歡宿家,又怎麼會因為宿家的事情和別人打起來?
不管怎麼樣,現在還是去看她比較重要,萬一宿槿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不好跟她家裏交代。
我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集市口黑壓壓的一片,放眼望去全都是頭顱,難怪那些飄飄都不在集市上,合著都集中在這裏了。
我撥開重重人潮擠了進去,遠遠就能看見有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吊在城樓之上,晃晃悠悠的。
宿槿奮力掙紮,不停地抵抗:“喂,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就因為我說了那麼一句,你們就要弄死我?行啊來啊,我宿槿十二歲開始行走江湖,還沒有怕過什麼!”
一個男鬼提了一壺油澆在宿槿身上,冷冷地說:“你說想做什麼?宿流早就被驅逐出宿家了,你居然還能為他說話,那就說明你也想獲得和他一樣的結局了?”
“當年的事情,宿流並沒有做錯!”宿槿據理力爭,“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到處造謠生事,還說什麼宿流是宿家的叛徒,他不是!他從來都不是!”
宿槿的音調不高,但說起話來擲地有聲,以至於男鬼動作停滯片刻,很快地將全部的油都澆在了她的身上:“他不是叛徒,這麼說來,你是咯?”
男鬼揚起眉梢,很快身旁的鬼都跟著附和:“是她!她肯定是!”
很突然的,有一隻鬼認出了宿槿:“就是你啊!宿家之前和我們有過交易,但是東西被你拿走了,你這麼沒有信用,說,是不是拿給了那個小男娃?這幾年盛家一直在跟宿家搶生意,我們相信宿家,就和宿家建立了長久的合作,但是你居然把東西拿給盛家,你將我們對宿家的信任放在哪裏?”
“放在哪裏?”宿槿的身上被澆了油,頭發濕噠噠地貼著衣服,略顯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你們都不知道宿家這些年來在做著怎樣的事情,現在的宿家早就不是曾經的那個宿家了!如果你們非要認為我是叛徒,那我也沒有辦法,當年我拿走的東西,更可以算在我頭上。”
“你說的是這個嗎?”不知何時,鍾一杭已經穿越了人群,走到祭台之上,他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枚龍紋玉佩。
剛剛那隻鬼的眼睛都直了:“就是這個!怎麼會在你的手裏?”
“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我不是這件事情的同謀,我隻能說,這東西非常危險,必須要用盛家的力量才能淨化。你以為這隻是個單純的可以增加修為的寶貝?那你還真的錯了,這東西是宿家的一枚棋子,如果你收了它。你的靈力都會被它吸取,從而為宿家所用。”說著,鍾一杭把這塊玉佩隨手丟在了一隻鬼的身上,玉佩沾染到那隻鬼的身子,當即散發出一股子腐臭的氣味,那隻鬼眨眼間灰飛煙滅,隻剩下了一件破敗的衣衫,無力地落在地上。
所有的鬼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退後,生怕那玉佩會傷到自己。
宿槿笑得森冷:“你們看到了吧?還口口聲聲宿家宿家的,如果宿家真的那麼好,幫人又幫鬼,那也不至於發展到現在這麼大的規模。”
肯定會隕落。
之所以能夠屹立不倒,那隻能說明他們有特別的手段。
宿槿被鬆綁了,因為她是宿家人,可以遊走於陰陽兩界,所以沒有獲得什麼實質性的懲罰。我扶著宿槿,能夠感覺到現在的她極其虛弱,蘊藏著的氣息簡直如同遊絲一般,秒秒鍾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