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就應該是這樣。
可還是拖了這麼長的時間,一直都在心底為夜麟保留著一席之地。然而到了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不需要什麼解釋,也不需要什麼保留。
我和夜麟,不會有以後了。
我已經不想繼續看下去了,緩慢地轉過身來,給夜麟留了一句話:“現在真相我也已經知道了,我對於你做的事情非常失望,內丹你也拿到了,從此後……我們再無瓜葛。”
“采若,你當真……這麼狠心?”夜麟抓住了我的一縷衣袖。
這不是我狠心不狠心的事情了。
“夜麟,原本我就說要給你留一絲絲餘地,在知道真相以後才去決定到底何去何從。現在我已經決定了,你還要說點什麼嗎?”我沒有回頭,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今天,就讓我們把話說清楚吧。
就像春落和段錦城,到頭來段錦城也是妖,哪怕他的確付出過感情,可這份感情裏,更多的還是利用。我做不到像春落那麼極端,能夠讓段錦城在幾百年裏一直懷念自己,憎恨靈玉,但讓我離開夜麟分清楚是非,還是可以做到的。
長痛不如短痛,早點斬斷關係,早點了結,也比以後痛徹心扉的好。
“你要去哪裏?”
“既然已經這樣了,你也管不著我去哪裏。”
我往前走一步,夜麟就跟上來一步,再走,他的手也還是不肯鬆開。
“真的……不能原諒我?”夜麟的聲音裏,第一次沒有了底氣。
我從鼻腔裏“嗯”了一聲,斬釘截鐵地說:“對不起,我不能。”
就這樣吧,我們早就該這樣了,不是嗎?
夜麟終於鬆開了手,而我茫然地走向了遠方。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了失魂落魄的感覺,明明周圍的場景那麼熟悉,可在我看來偏偏是那般陌生。
什麼都不認識了,就連正在發芽的樹,也都再度枯萎。
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生機。
我也不知道該去向哪裏,就隻是艱難地挪動著腳步,每走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之上。如果不認識夜麟該有多好,大概也不會如此傷心。如果對於夜麟沒有感情該有多好,大概我會選擇毫不留情地往他胸膛刺一劍。
而現在,我離開了他就像是失去了方向,心裏空空落落的,總是感覺……丟失了什麼。
這很不對。
良久,總感覺一個人影出現在眼前,我甚至懶得去看,就讓我這樣走下去好了,不管走到哪裏都好。
偏偏那人說話了:“蘇木,你要去做什麼?”
是聶無期,我的師父。
“我不知道要去做什麼。”我如實回答。
聶無期攔在了我的身前,半晌,問了句:“想喝酒嗎?”
“想喝。”我嘿嘿嘿笑著,好像還是從前那個沒心沒肺的采若,“師父你以前自己釀的酒從來都藏得好好的,摳門到要死,根本就不會拿出來給我們喝。”
“走啊,這次師父不會那麼摳門了,帶你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