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還這麼陰險?
我咽了一口口水,低了眸,盯著他的一雙鋥亮的皮鞋,啞著嗓子開口:“你沒事幹不要跟我搗亂,這是我的任務。”
“任務?”指尖從我發間掠過,帶著某種調戲的意味,夜麟呼出的氣息噴灑在我的前額上,長指沿著我眉骨的輪廓描摹,嗓音壓得很低,“一而再再而三,再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會管。”
勾起的唇角下撇,染上了濃烈的陰冷。
一字一頓,像是要跟我說清楚一樣。
這個人,怎麼跟小公舉似的?
我不是都跟他說清楚了,還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算了,反正也懶得解釋,我聳聳肩,沒好氣地說:“夜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了,那我就走了。”
夜麟眸光黯淡下去,什麼話也沒說,我大步朝著宿恩澤而去,和夜麟擦肩而過的刹那,像是有一把刀從心尖上劃過,帶著淺淺的傷口,卻是無法愈合。
眸光悄咪咪地側過去,瞥見了淩夷那倨傲的一張臉,他說:“夜大人你們兩個真是的,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我和小雲之前就是因為一個不問一個不說,所以才越走越遠,以至於背著夫妻的名聲,兩個人就跟陌路人似的。”
腳步頓住了。
心髒仿佛被揪了一下,我低著頭,瞅著地上幹枯的草木,一時間空氣仿佛也凝滯了,就連宿家人雜亂的腳步聲也變得很遙遠,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而來。
“所以夜夫人,有什麼想說的?”淩夷音色冷冽,宛如一盆涼水從我天靈穴灌下來,一身都清冷。
“現在宿槿被那邊控製了,我如果不去做,她就會沒命。”我語速飛快,也不知道夜麟有沒有聽清楚。
“很好。”夜麟不動聲色,字裏行間都沒有什麼找事的跡象,“去吧。”
真是,非要解釋清楚了才肯放我走。
我撇撇嘴,一眼望去宿恩澤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茫然地四下遙望,再次捕捉到那個身影,宿恩澤已經在樹下了。
那是唯一一株完好的樹木,樹幹粗得三四個人才能合抱過來,生得枝繁葉茂,隻不過所有的葉片都染上了淡淡金黃,仿佛風一吹,所有的葉子就都紛紛飄落。
葉子形成半扇形,跟銀杏葉有些相似,隻不過邊緣是鋸齒形的,層層疊疊的葉片之間,還有……凋零的花朵。
依稀可以看得出來,那花朵盛放之時,是綢緞般細膩的白。
這就是宿家的神木。
宿恩澤跨過了其他倒在地上的樹木,眉眼間飛上淡淡的欣喜,姑娘也在旁邊,隻不過光顧著看宿恩澤了,險些被樹枝絆倒,她的身體隻不過小幅度地傾斜,宿恩澤就忙不迭地伸出手臂攬住了她。
生怕出一丁點閃失。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這樣持續了幾十秒,那個妹子淩厲的目光刷的一下看了過來,像是護食似的:“你是……剛剛那個?”
“蘇木。”我對她輕輕點頭,繃緊了臉頰,道,“宿恩澤,我有事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