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宿音想都沒想,直接反擊回去,反正這麼多宿家人都在,對付一個外人還不成問題。
魅離卻好像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終於停止剝瓜子,然而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魅離居然抓起一把瓜子皮就往宿音的身上扔了過去,瓜子皮掛在了宿音的發梢上,粘在了她的黑袍子上,原本尊嚴滿滿的大祭司突然之間狼狽不已。
旁邊的人當即受不住了,對著魅離就拔出了刀:“找死嗎?”
“嘩——”
無比整齊的聲音響起,魅離身側的死士也紛紛拔刀而起,一個一個橫眉怒目,恨不得用眼睛都能將宿家一網打盡。
魅離的表情很是平靜,看不出一絲一毫生氣的意味,她拍了拍手掌,有兩個死士從後麵竄出來,在我的身前經過,他們的手中,提著宿恩澤的屍體。
現在的他已經死透了,渾身僵硬,雙眸微微合著,身上的傷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紫紅色。現在才死亡不到四十八小時,還沒有開始長屍斑。
宿恩澤的出現,驚到了其餘的宿家人。
女人紛紛大張著嘴巴後退,雙手捂住孩童的眼眸,不想讓他們看到這麼血腥的場景。
“如果祭司大人今天鐵了心不讓我參加,那麼很好,這就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魅離的語氣依舊是不急不緩,字裏行間卻是都透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話音剛落,死士就將宿恩澤往前一扔。
偏偏扔到了宿音的腳下。
宿音再怎麼說也是個女人,秀鼻微皺,隻是看出來有那麼一點點不悅,但是沒有動地方,水眸盯緊了魅離:“你是誰的人?”
沒等魅離答話,宿家人裏麵顯然有人認出了她,男子渾厚的音色傳來:“聶無期的人。”
這人撥開人群漸漸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之上,穩穩的,又危險之極。
鍾一杭。
起初我隻是覺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當這人抬起臉來,我就徹底驚住了,從腳趾尖刀頭發絲都好像被冰凍住一樣,動彈不得。
怎麼會是他?
不過幾天沒有見到鍾一杭,感覺卻像是過了幾年一樣,鍾一杭的臉有了皺紋,甚至發間也摻雜了點點白色,他不是……不會老的嗎?
順著他的身影望過去,我努力地尋找著宿槿的影子,然而觀察了一陣子愣是什麼都沒有看到,莫不是被別人給擋住了?
思索之時,就已經有人在議論鍾一杭了:“你都不是宿家人,還敢出來說話?”
那人這麼一說,立刻又有其他人認出了鍾一杭,眼風從他身上淡淡掃過,便是橫眉冷對:“喲,這個人居然還在?沒有被逐出宿家?”
“真是的,怎麼能老讓這種人待在宿家,都不是宿家人,真是沒資格發言!”
這些人張口閉口都是宿家人,好像這世界上隻有宿家是最為高貴的血統,而其他人,都隻是劣等品。
魅離自然是認識鍾一杭的,修長的指節從石桌上滑過,紅唇輕啟:“好久不見,聶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