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唐野實在沒想到,唐龍在這一刻竟然敗得這麼幹脆,就在剛才他還表現的那麼決絕,如今,竟然會這麼快就反悔食言,真是讓他看走了眼。
“我什麼我,看到師叔祖還不快來跪下,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尊師重道。唉,我當初是怎麼想的,竟然會和你們一道下山,如今還勞累師叔祖這麼大老遠的前來帶咱們回去,若是為耽誤了師叔祖的升仙大道,我實在是萬死莫辭。”事到如今,唐龍那裏還管得了那麼多,隻要能保住自己的命便行,當初在離開扶搖派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擅自叛離宗派的後果,最輕的都是要在山中麵壁百年直至老死,更有甚者曾經被生生抽出神魂被門派中的刑罰長老,用地火熬煉至灰飛煙滅。
所以,唐龍就是寧願沒臉沒皮,也不想死無葬身之地,而自己這些師弟,若是放在他剛下山的時候,或許還會所謂的同甘共苦。什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不過這種心性,早經過這十年之間,爾虞我詐的不斷磨練,早已經磨得一幹二淨。現在,在唐龍的眼中,隻有利益二字可言。之所以他對自己的師弟會那般好,主要還是因為師弟們都可以替他賣命,幫他爭奪地盤,這才是唐龍一直沒有對其師弟下手的原因。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到了自己這生死一刻,那就是先下口有命活,後下口或是開口的,隻有替唐龍被黑鍋得命!其實,在唐龍看來這隻是人之常情,不但是他如此,就是其他師弟也會相互推卸責任,他隻不過是早走出了這一步而已。
可是,唐龍卻忘了一點,就是他用各種方法,將自己這些師弟們“囚禁”了太久,以至於那些師弟在這十年中,根本就沒有怎麼接觸過外麵社會,唯一有接觸的還是一臉偽善,麵對他們的時候就變得滿口仁義道德的唐龍。所以,在這十年中,這些扶搖派的弟子,無論是在心計還是心智上,都如當初在扶搖派那樣的純淨,毫無欺騙可言。
眼看,唐野就要被唐龍栽贓,幾位師弟本就不善於口才,現在想要幫助唐野解釋又不該從何說起。眼看著唐龍裝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不斷的像默不作聲的扶塵子大吐苦水,大宴自己的不幸,卻隻好幹著急。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道:“師叔祖,這錯並不在唐野身上,其實當初一道提出逃離門派的,還有我!”
“哈哈,瘋子,你以為你主動招供,師叔祖就會原諒你們嗎,簡直是異想天開,不過這樣也好,這些人主動招供,那自己也就落實了受害者的名頭了,真好利於自己求情!”心中暗暗想著,唐龍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奸詐,不過隨即又被一連痛哭流涕所取代。
“不,師叔祖,還有我,我也參與了他們,要罰就發連我也罰吧。”
“對,還有我…”
“我也是…”越來越多的人都參與了進來,到了最後,隻剩下依舊在埋頭痛哭的唐龍,剩下的弟子都一並跪在扶塵子麵前,然後異口同聲道:“弟子認罪,願意受罰,還請師叔祖不要留情,若有下一世,我等隻願意再次回到扶搖派,從新來過。”
“什麼,你們都瘋了嗎,不,師叔祖不要相信他們,他們是在博取你的同情呢!哦,對了,他們一定是再向你施壓,認為人多你就不敢懲治他們,這種心思太過惡毒,還請師叔祖不要法外開恩,就罪論處!”隱約感到了一陣不妙,畢竟這一刻朱東認罪的人也太多了,弄到最後,搞的自己變得額外引人注目。隨即,唐龍連忙出言狡辯,妄圖再給這些人補上一刀,以鞏固自己受害者的地位。
“嗯,確實是博取同情,不過這種方法太過幼稚,老實認罪我看在同門的麵子上,還可以法外開恩。可是這種巧言令色,工於心計之人,根本就不配做我扶搖派的弟子,除掉亦不可惜!”讚同的點了點頭,還沒等到口中的話說罷,扶塵子便對著那一排跪下的弟子長袖一揮,袖裏乾坤乃是他的成名絕技,連到如今的境界,連天雷都可以吞噬,別說是這二十幾個人。
眨眼工夫,看到自己師弟都被扶塵子解決,唐龍下意識的一陣顫栗。不過,一想到自己如今已然無事,遂破涕為笑,心有餘悸的對扶塵子大拍馬屁,道:“師叔祖果然是心如明鑒,隻是寥寥幾句,便將這些敗壞師門的敗類除掉,弟子心中果是欽佩萬份。”
“不急,我著還沒有清除敗類呢,等我清除完了,你再欽佩也不遲。”嗬嗬一笑,一時間,扶塵子的話說的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不過見他這副笑眯眯的樣子,應該還是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