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為何不考慮一二?前段時間老衲遇上了你師傅。”天算大師睜開眼,看著軒轅天越,“天越不可一日無君,這是他讓老衲轉交於你的話。”
不可一日無君?天越啊,這個與他名字一樣的國家……軒轅天越看著山下,雲霧繚繞間,那些景觀看不真切,他淺紫色的眸中隱隱有一層霧氣浮現,那倔強的容顏恍然間浮現在腦海,她想要的究竟又是什麼呢?天下,榮耀?他看了看天,忽的抬腳朝著前方而去,那淡紫色的衣衫隨風舞動,優雅從容間,一如以往如神祇般尊貴無雙。
“既是我想要的,便不會讓任何人奪走。”
風中那淡淡的聲音飄灑而出,似是說與天算大師聽,卻更像是說與這天地聽。
容淺回來的時候,寺廟裏麵的人已經減少了許多,不少官員小姐都回去了,因著天算大師在此下榻,所以皇室中人選擇在此過一晚。
剛剛進了寺門,就聽到了沐緋煙的聲音,帶著哭腔,“容容,我找你半天了,你去哪裏了?”她快步朝著容淺跑來,一下子撲在了她的懷裏容淺在先前與天算大師的對抗中,已然受了重傷,此番被沐緋煙猛地一撞擊,一口腥甜味陡然從喉嚨裏麵往外湧,她強忍著,將那股翻騰的氣血壓下。
“我就是四處走走罷了,又不是走丟了。”容淺拍著沐緋煙的後背安慰著,目光觸及處,沐景祈就站在不遠處,她微微斂眉,決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的異樣。
沐緋煙從容淺懷中出來,一把將容淺的胳膊抱住,不高興的說道:“以後容容去哪裏都要帶上我,再不準無故失蹤了。”
“好,好,以後去哪裏都帶上你。”容淺微微笑著說道,心下卻是無奈,這姑娘還真是纏人,以前在浩天城的時候,無心那孩子似乎也是這樣。不過現在,她還真是沒有時間陪她,這傷勢還是得調理一下才是。
不遠處,沐景祈朝著這邊走來,他看著容淺的臉,皺眉說道:“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可能是在後山吹了風,山上有些冷,多謝祁王關心。”容淺淡然說道,麵上依舊冷清。
沐景祈冷哼一聲,別過頭看向別處,他剛剛可不是關心她,誰讓她是他的恩人呢,在他還沒有報恩之前,他隻是不希望她有事,免得他落得個失信於人的名聲。
一旁,沐緋煙看著自家皇兄那別扭的樣子,心下無奈,怕是皇兄自己都還不清楚他對容容的感情吧,哎,真是個木頭,也難怪會被天越哥哥捷足先登了。瞧著容容今天整治那楚雲靈的樣子,真的是頗有大將之風,那股果決就是男子也是少有的。她若是成為她的皇嫂,必定能助皇兄良多,奈何……不過看容容對皇兄的樣子,怕也是郎有心妾無意了,也罷,不懂也有不懂的好。
“容容,前麵千和殿外有一棵菩提樹,聽說隻要將寫有自己心上人名字的香囊扔到那樹上掛著,兩個人就能白首不離,姻緣天定了。”沐緋煙忽然拉著容淺的手嘻嘻說著,“容容,我們快去吧,不然好位置就被軒轅玉珂給搶了,我們快走吧。”
容淺想要拒絕,可是沐緋煙壓根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就拉著她往前跑,而沐景祈又在他身邊,她又不想露出破綻,無奈之下隻得跟著她往前走。
看著容淺被緋煙那丫頭拉著毫不顧忌形象的往前跑,沐景祈嘴角不覺勾起一絲連他都沒有察覺的笑容,他不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了。
千和殿外,菩提樹下。
“這些人怎麼回事,竟然一個位置都不給我留下!”沐緋煙叉著腰,抬起頭,憤憤說著,“不行,本公主這就讓人把這香囊都弄下來。”
容淺看著這滿樹紅色的香囊,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沐緋煙身上,難怪她生氣了,這好位置早就都被占滿了,現在她倒是想起來,這普救寺曾經成全過一對落難的男女,所以其有成就姻緣的美名,勿怪最開始沐緋煙拉她來的時候與她說帶她來求姻緣了。隻是若這姻緣這般好求,這世上良人美眷怕是數不勝數了。
“這些不過隻是一個形式罷了,你何必在意。”容淺無奈說道,她現在這樣子,可真沒心情與沐緋煙討論如何求姻緣了,真要讓她把那些全弄下來,那些求姻緣的女子估計會跟她拚了。
沐緋煙卻不甘心,“不行,今日我非要求這姻緣才行。”她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來,死死拽著,咬牙看著頭頂。
容淺看了沐緋煙一眼,這姑娘這般執著,難道又是為了那個“他”?
“你以為你將那香囊丟上去了,你就能跟那個人長相廝守了嗎?沐緋煙,你也真是夠窩囊的,喜歡人家,就去浩天城向人家表白得了。哦,不對,你不能去,你皇兄跟人家可是有血海深仇呢,先不說你皇兄不同意,指不定你剛剛到浩天城,就會被人家殺了向你皇兄示威呢。所以,你還是別癡人做夢了。”慕容凝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看著沐緋煙嘲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