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9章 一雪前恥(1 / 2)

誰說這人是在幫他,他是將他往絕路上逼,沐景祈咬牙切齒的看著對麵那從容淡然的男子,近乎是咬牙切齒,“君無言,你真狠!”

山穀中那幾十個黑衣人遠遠站著,各個神色肅斂,目不斜視,神色說不出的恭敬,而他們前方那一身雪衣的男子迎風而立,他單手背負,神色淡淡,頗有幾分袖手天下的風姿。他絕塵的臉上漸漸浮現一絲笑意,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一臉怒意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狠?祁王殿下可冤枉我了,我是在幫你。”

“幫本王,便是讓皇上更加忌憚猜忌本王,讓我天臨城諸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君城主的幫助果然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呢。”沐景祈嘲諷說道。沐景焱本來就想除去他,現在徐克勇死在了他手上,他就有理由誅殺他了。這些年沐景焱之所以動不了他,還不就是因為名正言順的理由嗎?

容淺微微挑眉,淡然說道:“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難道祁王就不想一雪四年前的恥辱,不想看著沐景焱從王座上摔下來嗎?”

“真要一雪前恥,本王第一個要殺的人便是你!”沐景祈狠狠瞪著麵前一派從容的男子,他君無言憑什麼以為他會聽他的話!他看不慣,看不慣他這一副天下盡在掌控的姿態。四年之前,他也是如此。

那個時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而那一次見麵之後,他的世界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父皇駕崩,皇位被奪,發落邊境。嗬……

黑風凜然的夜晚,一身白衣的少年策馬擋在了他身前。

第一句話就極具挑釁,“你就是沐景祈?有戰王之稱的東梁祁王?不對,貌似你是東梁皇帝最寵愛的兒子,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擔得起這戰王的稱號。”那個時候,他麵容稚嫩,怎麼看都不過隻有十四五歲。可是那眉間的桀驁狂妄,意氣神采,卻讓人不得不矚目。

他怎會聽不出他是嘲笑自己不過是因為受父皇寵愛才能領兵,這戰王之稱也不過是別人抬舉,根本就不是名副其實。那個時候,他年少氣盛,如何能忍。

“哪裏來的臭小子,口出妄言,看本王不教訓你。”他自以為武功身手當世少有人能敵,想著要教訓那小子,然而真的出手之後,他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前這小小少年功夫深不可測,他最多隻能與之戰成平手。

他自來欣賞強者,然而這少年竟然口出妄言,讓他將江山相讓!

“祁王殿下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打敗你還是需要不少功夫的。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我若贏了你,這東梁江山便是我的,如何。如果你勝了我,我隨你處置。”那白衣少年袖手而立,唇邊含著幾分自信的神采,分外的奪目。

之後的比試之中,那少年使了詐,他輸了。他不甘心,可是比試之前並未說不準使用暗器。嗬,他心裏也明白,這人武功比他還高上半籌。

“俗話說兵不厭詐,祁王殿下可輸的心服口服?這東梁江山,在下可就收下了。”那笑意昂讓的容顏一點點在腦海中清晰,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帶著幾分誌在必得。

當時他並不知曉他是君無言,他更不知道因為這少年的幾句話,他真的會失了皇位。那個時候,他甚至還派人四處尋找這少年,想要再與之切磋。

然而不久之後,突然接到父皇駕崩的消息,甚至還聽說父皇遺詔將皇位傳給了燕王。他震驚之餘,火速回京。京城之外,那翩翩白衣少年出現了,可是這次,他是率人阻截他,他才知道,眼前這小小少年,就是近來一個新崛起的城池的城主。那個傳言收容天下矜寡孤獨者,死邢者,罪大惡極者的浩天城竟然會是由這樣年輕的男子,不,該是小孩子,所建立。

很快,他便知道,這個人的出現不是偶然,包括第一次的見麵,他是在試探他。

爾後,在這人的阻擊下,他失了東梁江山,失去了往昔所有的榮耀。

最後一次,他與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祁王殿下該明白,你不是輸給了沐景焱,你是輸給了我。”那全然是勝利者的姿態,張揚狂傲。

“本王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為何與本王作對!”他忍不住咆哮出聲,他本是這東梁國最尊貴的人,一夕之間,竟淪落到邊境貧瘠之地封王,嗬,全然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