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之後,我有近兩個月沒有進戲樓。
我怕你會對我熟視無睹,我怕我和你的關係到此為止,我更怕你會對其他的人眉眼帶笑。我發現我害怕的事情好多好多。然而我發現了,比起這些我發現看不見你才是最可怕的。每天我都站在戲樓外,聽著你咿咿呀呀的唱戲,我赫然發現我更想見你,更想把你擁入懷中了。
最終,思念勝過了一切,我鼓起勇氣踏進了戲樓。
戲台上的你依舊耀眼如初。認真唱戲的你比平日裏的你更為奪目,台下轟鳴的掌聲沒有打擾到你,你始終認真的在唱戲。
台上浮動的水秀彩衣,唱一曲此情別離。①
眼角莫名的濕潤,讓我心驚。
我一直坐在那個最隱蔽的角落裏,可我分明感受到了來自你的視線。
戲裏的你為了戲文裏死去的人哭泣,戲外的你又是在為誰哭泣呢?
一場戲,演盡你的一生。
是不是?我的阿九。
戲結束了,人散了,戲樓寂寞了。
而我,還坐在那裏,靜靜地,坐在那裏。
一如那時一樣,手裏的茶盞涼得徹底。
添茶的小二早已褪下,打掃的人也都已離開。
整個大堂裏,隻剩下我一人。
我看著那些慕名為你而來的人,看著他們來去匆匆,我覺得他們都不是你的良人。
“公子,你好久沒來了,喝酒嗎?”
我以為你不會出來了,沒想到你赤著足拎著酒壺朝我走來。
“喝!”
我道。步子略快的朝戲台走去。
你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酒杯遞給我,為我倒了杯薄酒,滿臉笑意:“公子請。”
我顫顫接過,一飲而盡。
你可知相思成疾這四個字?
你可知病入膏肓這四個字?
阿九,你可知對你我早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那兩個月不見你的時光是多麼的煎熬。比我當初來到這裏做質子更加難熬。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②
這些日子思你,寫你,畫你,成了我每日的必做,前來戲樓站在門外聽你唱戲是我每天最期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