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力道從上襲來,由於剛從光亮處過來,黑夜之中,田秋香還有些看不清來人的臉龐,但是卻能從他有些紊亂的呼吸中判斷出他是誰。
“南宮景軒,你瘋了麼?起開!”田秋香抬起雙手,撐在他的胸口處,想要將他推離開去,他這般壓在她身上當真讓她呼不出氣來了。
南宮景軒的身子卻若磐石一般沉重到田秋香絲毫也推不開去,他抱著田秋香軟軟的身子,閉眼享受般地拒絕道:“不起。”
田秋香見南宮景軒耍賴,又因著推不動,心下有些惱怒,遂提了氣再度朝他的胸口處拍了過去。
“念香,你何時學的內力?”當田秋香剛要拍掌打過去時,南宮景軒忽而睜眸抓住了她的手腕,轉頭看著她,深遂的眼眸在黑夜中泛著晶亮的光。
田秋香扭動著手腕,說道:“我本來就有內力,隻是被別人封住了而已。”
那個封住她內力的人究竟是誰,為了什麼要封住她的內力?
南宮景軒不願意她的掙紮,握住她手的力道加重了些,他暗沉了眸子,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語:“念香,你的家在哪裏?”
認識念香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裏的人,她的本名到底叫什麼?
一提到家字,田秋香起先還有些錯愕,不知道南宮景軒為何突然之間就問起她家在哪裏了,怔愣之後,眼眸不禁黯淡了許多,掙紮的力道也隨之消減了一些,一則是想起了遠在現代的父母,二則卻是想起了田老爺一家。
田秋香抬眸看向南宮景軒,視線逐漸恢複,漆黑的夜中,她似乎能清晰地看見南宮景軒的輪廓,此刻的他離她很近,近到她都能清晰地看到他臉頰上的紋路了,這般的靠近讓她有些不適,隻因著心中對家人的牽掛,今天,她的心總是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在王府逛了那麼久也沒發現哪裏可以囚人,莫非那地牢是設在南宮景軒所住的祈軒閣麼?今日,她也就那個地方沒有去過了。
哎,田秋香在心下低歎一聲,拋卻其他想法,淡淡地回道:“我的父母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我想,我永遠也回不去了。”
她說的是真話,那個她一直住了二十多年的現代,終其一生,她怕是回不去了。其實,田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的心裏真的有些恐懼,讓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古代社會封建王朝的殘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想要你的命,你就沒得掙紮,隻能乖乖獻出自己的生命,這對一個生活在法製社會的人是一個多麼殘忍的打擊?她與二哥,勢單力薄,而今隻能靠著南宮景軒這條線去搜索,然而,所有的事情自然不能操之過急,如若太急切就會露出馬腳,所有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倘若不能快速完成,那麼她就不可避免地要與南宮景軒麵對麵地交流與接觸,她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可是,自己的心曾那般地為他悸動過,這讓她又該如何自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