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景軒聽了她的話,忽而撤開了壓在她身上的力道,他側躺在田秋香的身旁,不安分的手仍摟著她纖細的腰身,他問道:“你不想你的父母麼?”
男子低沉的呼吸掃在她的耳邊,讓她有些不敢回眸去看身邊的人,南宮景軒今夜是怎麼了?怎地喝了酒後竟是問起了這樣一些問題來,想到父母,她心中悵惘一片,兩眼盯著床頂,說道:“怎麼可能不想呢?從小,我的父母就給了我很多關愛,他們總想要給我最好的,一切我想要做的事他們都會滿足,每當我生病時,他們總是急切地擔憂著,害怕我受到一丁點傷害。”
想到兒時那些愉快美好的記憶,田秋香便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說話之際唇角都不免微微彎起,全然沒有感受到身旁人的呼吸已經漸漸地淺薄,而他身上本是有些微微發燙地體溫隨之冷卻下來,凍得似冰塊一樣。
他冷的不是身體,而是自己那顆塵封以久的心。
是啊,這個世上哪有父母不喜歡自己孩子的,除了生在帝王之家的孩子。
每一年的生辰,當他孤獨地與母妃坐在那冰冷的宮殿時,他便知道,他的父皇,不愛他。
田秋香自顧自地說著一些往事,說到後麵在在感覺到身旁之人有些僵硬的身體時,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弭。
“南宮景軒,你怎麼了?”田秋香抬手用手肘戳了一下南宮景軒的胸口。
那一戳本來不是很痛,可是心殤的南宮景軒卻是連連顰眉,怔愣了半響後,他悠悠歎道:“如果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我永遠也不會選擇生在帝王之家。”
一聲悠遠而綿長的歎息滑出喉間,似壓抑了千年一般。這是他第一次在他人麵前說起這樣的話題。
田秋香眼眸微瞪,轉身看向南宮景軒,這樣的話語大師兄也曾跟他說過,不過,不同的是,大師兄從小雖受了一些宮人的氣,但是,他的父皇跟大哥至少是愛他的,而南宮景軒則不然,之前聽淑妃娘娘說過,他因著小時候身體不好而被送往了皇家別院,猶記得當日她出嫁時,問道碧綠關於三皇子的事,碧綠曾跟他說宮人似乎都不太知道這位三皇子的事,由此可見,南宮博海對他當是沒有太多的關愛吧?
“帝王之家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還能操控他人的生死,你不覺得有權在手,那種感覺很爽麼?”不知為何,隻要一談到封建皇權,田秋香出口的話語就自然而然地變得犀利起來,隻有天知道,她多麼希望來一場變革從而推動社會的發展,使曆史進入到資本主義社會。
南宮景軒在聽到田秋香的話後,俊眉緊擰,他嗔道:“爽?”田秋香清晰地看到了他眉宇間的那抹痛若,爾後,他說道:“在嶺南,隻有一個人才能掌控所有人的生死,其他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