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中。
諸閣臣卻是爭相傳遞著手中的信函,時不時更是小聲議論著是與非。
朱建依舊靜靜的坐在一旁,他在傾聽著眾人的訴說,他想知道眾人到底有何想法。
“陛下,袁督師所言,臣等已是知曉,隻不過臣等乃文臣出身,卻是不善於這用兵布防之道。”
“哦。”
聞此言,或多或少朱建都有些失落之感,不過有些事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這些人中鮮有用兵者。
就在朱建有些失落之時,突然劉鴻訓卻是上了前來。
“陛下勿憂,臣推薦一人,想來定有良策。”
“何人?”
可謂柳暗花明又一村,劉鴻訓的話卻是讓朱建眼前一亮。
“陝西督道參議洪承疇。”
“竟是此人。”
朱建明顯有些驚愕。
見聖上此般,劉鴻訓卻道。
“陛下識得此人?”
“哦,此人朕有所耳聞,韓城一戰功勳卓著,隻是此人為陝西督道,此時怎會到了京師之中?”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朱建忙是說道。
對於洪承疇此人,曆史上有名的貳臣,朱建怎會不知,不過此人才幹卓越,那是不爭之實,何況乎鬆州之敗,也絕非洪承疇個人原因,至於後來降清之事,朱建倒是或多或少有些反感。
“或許此人可用。”
朱建暗道。
“陛下,洪承疇如今奉陝西督師楊鶴之命,回京詳稟陝地之事,卻是正好此刻在京師之中。”
對於朱建問及,劉鴻訓道。
“既是這般,承恩,你速領朕的旨意,與洪府之中速喚洪承疇前來。”
“是,陛下,奴才這就去。”
“陛下,有一事老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就在王承恩離去之後,李標卻是起身道。
“李閣老客氣了,你我君臣之間,有何不可說,隻要有利於我大明社稷安危,卿所言,朕定當詳聽爾。”
朱建笑了笑道。
“陛下,不知陛下可曾聽聞如今朝中所言之事否?”
李標並未開門見山,卻也是一副痛心疾首。
此般模樣,朱建自然是知曉李標所言為何。
擅殺大臣,引賊入室——
這些個黨人們除了這些還能幹些什麼實事,後人隻知崇禎帝自毀長城,可是又有幾人知道崇禎帝的難處。
此時此刻,朱建總算是體會到了些許無奈。
“隻怕是以後朝事更多無奈矣!”
思及此處,朱建心中無不歎道。
“李閣老所言,朕隻是知曉,擅殺大臣,袁督師卻有失當之處,然則想來袁督師定會是也有自己的難處,此處朕想聽聽諸位卿家所想。”
“聞陛下所言,老臣心感甚慰,老臣以為袁督師雖有矯詔之嫌,然則畢竟是我大明肱骨,為我大明抵禦後金殫精竭慮,其心天地可鑒啊!”
李標歎道。
“陛下,毛文龍擁兵自擅,素有跋扈聲,袁督師除之,方可用兵於遼東無阻,臣以為袁督師此舉無甚不妥,至於朝中所言,袁督師又引後金之嫌,臣以為此等不過捕風作影之詞,正如李閣老所言,袁督師為國之心,天地可鑒,豈又能做出此般不忠不義之事。”
錢龍錫言罷,卻亦是痛心疾首之態,言之激烈卻也振奮人心。
“不愧國之棟梁之才!有此等之臣,何憂大明不興!”
朱建心中暗自稱許。
就在眾人無不言辭激烈之時,來宗道卻是起身道。
“陛下,諸位閣老所言極是,隻不過如今朝中黨人勢大,臣等隻怕是——”
來宗道的話或許有些不合時宜,不過卻也是肺腑之言。
依他的性子,若是往常或許他不會此般說,不過今日之事,或許深受朱建以及眾人言語感染,卻是道出此言。
“哈哈哈!”
就在來道宗剛剛道出心中憂慮,卻是忽聞朱建一陣爽朗大笑。
此般眾人卻是有些不解,皆有麵麵相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