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殿試,李岩雖然是會試第一,成為今年春闈的會元,卻是沒有成為金科狀元,就是連三甲都沒有進,僅僅是成為二甲第一,賜進士出身,也就是所謂的第四名。
其實並非李岩才疏學淺,亦或者說是還有能者輩出,因為但凡能成為會元者,可想而知其能力都是相當出色的。
但是對於朱建而言,卻是有著自己的顧慮,他之所以沒有將李岩定位金科狀元,實則是因為這狀元太過顯眼,朱建想要讓李岩成為自己重要的智囊,卻是不需要一個太過於顯眼的公眾人物。
而二甲第一,則是位於一個極為被人忽視的角落,而且二甲第一,卻也不埋沒李岩的真才實幹,可以說也算是朱建給他的肯定。
二則,李岩畢竟年輕,過早的殊榮,整日的頌聲圍繞,難免會有所懈怠,而適當的打壓無疑是朱建對於李岩最好的培養。
盡管說沒有成為金科狀元,甚至說是連一甲都沒有進,李岩雖說有些不快,但是一份來自於皇帝的親筆書信卻是讓李岩舒暢了許多。
他卻是才明白,那個看上去同樣年輕的皇帝對自己是多麼的重視與期待。
隨後,李岩被朱建放到了豫晉總督黃道周那裏,為豫晉新政做調研工作,這卻也是為日後成為朱建銳意改革的智囊做準備。
與此同時,今年春闈共計錄用二百餘名進士,其中大多數被朱建直接替補因為科舉案所造成的大量中下層京官空缺,而一部分有專門才幹者則是進了帝國大學堂,作為帝國大學堂的職業教諭(大學堂講師,相當於七品官製)。
另外對於今科落榜的舉人們,大多數經過考核都進入了京師大學堂、帝國科技學院、帝國商學院、帝國農學院等等新設立的新式大學堂,除了京師大學堂學製為三年之外,其他的學堂學製皆為兩年。
帝國學部規定,凡是進入帝國學堂學習者,由帝國供養日常起居,並且學習優異者,每年予以一定薪俸獎勵,畢業之後,則是推舉帝國各個部門進行試用。
其實對於帝國學製改革,朱建是準備廢除科舉製度的,但是科舉製度存乎千年,若是一朝陡然廢除,勢必會是引起帝國讀書人的不滿,可能還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那麼對於朱建而言,為今之計便是並行兩種教育製度,科舉與大學製度。其後就是大力興辦高等教育,同是有意薄弱科舉應試,待到帝國之中的士子對於新式教育有了係統的認識,人人不願科舉入仕,到時再實行帝國義務製九年教育,實行升學製度,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半月之後。
京營,軍中第一次皇黨黨務會議正是如火如荼。
這是自軍中成立皇黨委員會以來,第一次會議,同時也是由帝國皇帝,皇黨主席朱建所主持的第一次會議。
軍中凡屬連級黨委成員以上者,悉數參加。
對於這次會議的召開,朱建卻是籌備了許久,此次會議不僅有京中諸軍,同時遼東、登州、三邊等軍隊也相繼派來黨內代表前來參加會議。
會議上,朱建提請組建帝國皇黨軍事委員會,直屬皇帝,軍事委員會設總理大臣三人,同時將原歸屬於帝國陸軍部的總參謀部、總後勤部、總裝備部、總監察部等職能悉數歸於軍事委員會之下。
而帝國陸軍部則是歸屬於閣部,也就是說陸軍部明為帝國陸軍最高指揮機關,實則沒有指揮權,權限全部統歸於軍事委員會,隻不過海軍部是為特例,帝國海軍部直接隸屬於帝國軍事委員會,同樣卻也是說明朱建對於帝國海軍的重視程度。
而陸軍部大臣孫承宗則是被任命為軍事委員會總理大臣,與此同時薊遼督師袁崇煥改隸為陸軍部大臣,繼續坐鎮寧遠前線,至於陸軍部日常管理,朱建則是任命新科狀元錢肅樂為陸軍部侍郎,全權負責。
另外則是以政務局大臣洪承疇以及三邊都督孫傳庭兼任軍事委員會總理大臣。
朱建此般安排卻還有他的道理,至於是何道理,卻是也隻有他自己明白,而在軍事製度改革之時,朱建並未將在福建勢力極大的鄭芝龍給忘記,直接給了他一個帝國海軍部左侍郎,坐鎮閩海,也算是把鄭芝龍擺在了一個名正言順的位置上。
其目的,一來,自然是為了籠絡這樣一位大人物,畢竟之前的海防遊擊統帥這樣的大軍那是名不正言不順,哪怕這是他鄭芝龍自個的隊伍,但是一旦歸降,這名分上就有些過不去,至於朱建給了鄭芝龍一個靖海侯的爵位,但是爵位畢竟是爵位,不是帝國的正規官製。
而現如今朱建給了鄭芝龍一個海軍部左侍郎的官銜,那麼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何況在帝國的海軍建製裏,這鄭芝龍的隊伍壓根就沒有進編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