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時日雖是將近盛夏間,但對於朱建而言,這晚風吹在身上卻還是一股子涼意。
“咳咳!”
隨著一聲咳嗽,用白手絹掩過,朱建卻是猛地發現出現在手絹上不宜讓人察覺的絲絲血漬。
“陛下。”
此間,不知何時起,皇後周寕兒卻是出現在了朱建身旁,聞聽朱建一陣咳嗽,這周寕兒卻是眉頭微皺。
眼見此狀,朱建卻是笑了笑。
“寕兒,朕無恙,此間晚風有些涼意,你又有身孕在身,卻是當需多注意身體才是!”
說罷,朱建卻是一手招來幾個宮女,準備送周寕兒回到坤寧宮。
而見此,周寕兒本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一見到朱建那一雙不容置喙的眼神,卻是生生的止住了嘴,卻是一臉愁容,轉身欲要離去。
而就在這時,朱建卻是開口將其喚住。
“晚些時候朕去你那!”
聞聽此言,周寕兒卻是麵色一喜,掩過了愁容。
見此,朱建卻是笑了笑,不再言語,揮了揮手,示意皇後先行下去。而就在周寕兒離去不久,當再次轉身,朱建卻又是一陣咳嗽。
白手絹上,依舊是血跡斑斑。
“本想能夠力挽狂瀾,再造一個盛世,可是......難吶,難吶!”
此刻,龍鳳台閣之上,麵朝著整個紫禁城,朱建卻是有些感概萬分。時光飛逝,對於朱建而言,此間卻已是來到大明的第三個年頭。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三年的時光,足以改變許多,比如說朱建,因為他的到來,曆史發生了許許多多的變故,至少大明現在似乎是不像曆史曾有過的軌跡那般。
可是此時的帝國真就國泰民安了嗎?
想到這裏,朱建卻是不覺一陣苦笑,帝國雖然還是帝國,可是上千年來的封建體係注定已然開始到達奔潰的邊緣,帝國之內,貪腐盤踞,錯亂其間。
雖有帝國新製,可是依舊是杯水車薪,若不是這些年發展商業貿易,怕是這一旦征起‘三餉’來,帝國那真就無藥可救了。
何況此間,南方土司勢力橫行地方,雲貴高原那是山高皇帝遠,雖說改土歸流帝國早有實行,可是那根本就未能觸動土司統治的基礎,其結果隻能是中央集權在這些地區政令不通。
隻不過現如今,遼東之事乃是頭等大事,朱建不想也沒有功夫去對付這些土司勢力。
而遼東呢?
顛覆後金勢力,乃是頭等大事。隻有滅了後金,東北方可定,蒙古方可安,至於俄羅斯帝國的擴張,海上殖民主義者的步步緊逼,這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滅了後金方可從長計議。
長路漫漫,前途唯艱吶!
三年的時光,每每想到自己起初剛來時的想法,朱建就覺得好笑,皇帝那是那般容易就當的,這當的越久,自然陷得也越深。
陷得那是人情!
人情即是社會,至少中國是這樣的,不論前身後世。
三年的時光,朱建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然是愈發的不行了。
不知道還能不能活過十年?
朱建不止一次問過自己,可是一直沒有答案。
不知是朱建不想,還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朱建卻是明白,哪怕隻有十年的日子,有些事要做的,那就必須要去做!
比如說,滅後金!
.......
“陛下,李岩李大人到了!”
而就在朱建思緒紛飛之時,卻是有內侍來報,說是政務局大臣李岩前來。
“哦,快快有請!”
李岩是朱建傳旨來的,因為秉承朱建以黨治國的理念,此時的皇黨黨務局儼然已是以李岩為首,作為皇帝以黨治國的機構,黨務局隱隱約約甚至是蓋過了閣部。
而此間的政務局、皇黨黨務局、皇黨軍事委員會、帝國閣部,卻是已然成四足鼎力之勢。
“陛下!”
不多時,李岩卻是出現在了朱建麵前。
“賜座!”
此時見到李岩的到來,朱建卻是一臉的笑意。
人才難得,特別是像李岩這樣的人才,由他負責皇黨黨務局,朱建卻是放心的,而此間的皇黨黨務局這些年更是擁有像皇黨宣傳部大臣宋獻策、皇黨監察部內大臣何騰蛟這樣的帝國良才,為帝國立下赫赫功勞,朱建卻是欣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