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籠中麻雀(1 / 2)

有了諸葛玨的“恩典”,寫韻由一個小小的中等仆役,一夜成為了別院僅隻有兩個上等仆役的其中一個。不僅可以享受兩人共用一間房的高等待遇,就連工錢以及吃穿用度都是遠遠不同與以往。所以,第二天清早寫韻走出仆役房時,享盡了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光,對此她隻能苦笑。

因是夏淩的貼身丫鬟,莊臣也不清楚夏淩的一些喜好,隻能讓寫韻備好洗漱的用具等在風門外,在告誡她讓她小心說話之後,莊臣便轉去了後院。

諸葛玨自懂事起便有清晨習武的習慣。此時,他一身貼身窄袖的黑色武士服,手中握著的寶劍在清晨的陽光中反射著幽藍色的光芒,舞的院中一片寒光四射。

莊臣揮手讓侍女千汝退下,小臂上搭著一件青色的披風,靜靜地立在小亭中看著主子練劍。

或許是心中想著事情,諸葛玨臉上雖然平靜無波,但總感覺心浮氣躁,平時練慣了的劍法也越來越不成樣子。眉頭一皺,劍勢忽而一轉就收了起來。

莊臣連忙上前將披風披在主子身上,見周圍沒人,小聲說道:“少爺,寫韻是前吏部崔事杜亦典的女兒,十二年前杜家滅門,雖然她那時不過是個孩子,但難保不會對諸葛家有所記恨。保險起見,還是讓她離開吧。”

諸葛玨正擦著頭上的汗,聽他這樣一說,不禁覺得好笑,轉頭瞥了他一眼,說道:“離開?難道讓她跑到大街上,到處宣揚夏淩是假公主而我諸葛玨匿藏妖女嗎?”

莊臣一愣,連忙賠笑:“那就把她……”他沒忍心說那個字,就橫掌比劃著切了一刀。

諸葛玨無奈地抿了抿唇角,直接把手裏的汗巾扔在了他臉上,轉身往後庭走去。

“自杜家滅門,嶺南景氏一族也慢慢安靜下來,並送景小世子來京為質,你當是景氏當真怕了勝金宮的那位嗎?隻要一天找不到寫韻,在他們還絕對的把握與勝金宮對抗的時候,他們心裏就不能安生一天。我留著寫韻,也算是抓住了他們的一個把柄吧。莊臣,找人看著她,若有什麼不軌的舉動,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別丟了命就好。”

莊臣心中一震,連忙點頭答應。

“對了。”諸葛玨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莊臣彎著腰等候著指示,十足的奴才樣。

男子白皙的臉孔不知為何竟有些紅,眉頭緊皺著,想了半晌仍舊沒有開口。

莊臣疑惑的抬起頭來,見他那模樣好似在做什麼重大的決定,頓時認真的豎起耳朵,等候主子的吩咐。

好久,隻聽男子威嚴的聲音傳來:“讓廚房弄一碗醒酒湯,給她送去。”

“啊?”莊臣有些回不過神來,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度。

諸葛玨大怒:“聽不懂嗎?”手上的劍帶著劍鞘就打了過去。

“聽懂了聽懂了,奴才這就去!”

莊臣左躲右閃,如瞬間移動一般跑去了廚房。雖然屁股上挨了一下,可心裏仍是美滋滋的。少爺也真是的,明明是關心少夫人,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有那麼難嗎?

再看臥房那邊,寫韻從清晨就端著臉盆站在門外,盆裏的熱水變成了涼水,太陽漸漸升上中天,可房裏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手也凍麻了,雙腿都快沒知覺了。她覺得挺無奈,這少夫人可真能睡啊,再睡下去就能直接吃午飯了。

莊臣走過來,看見寫韻還站在門外,也覺得滿頭黑線。輕咳一聲,緩步走了過去:“寫韻啊,你怎麼還站在這裏啊?”

寫韻回過頭來,扯動著僵硬的臉頰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少夫人還沒起床,奴婢隻能在這裏等著。”

見她的樣子,莊臣覺得不忍。低頭想了想,就輕輕敲響了房門,小心地叫道:“少夫人,您起了嗎?少夫人?”

房裏一點聲音也沒有,倒是對麵書房的門打了開來,諸葛玨微皺著眉走了過來,什麼也不說,徑直踹開夏淩的房門走了進去。

莊臣和寫韻互相看了看,均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這樣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