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一個國家更不需要兩個君主。如果這都是錯的,那康熙時候九龍奪嫡就不會那樣慘烈。
西夏皇帝以高高在上、無比尊貴的國主身份親自相邀,已經是一種莫大的尊崇,換了別人,恐怕連高興都來不及。可是從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種絕對的強迫,但凡有些忠君愛國情感的人士,肯定是會回絕邀請。那這個人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隨著大殿中氣氛的改變,樂師、舞姬早就退了下去,一時間大殿中鴉雀無聲,清冷的話語似乎還在大殿裏緩緩的回蕩,在眾人耳中纏繞著,久久不散。
夏淩仰著頭,幾近呆滯的望著身旁的男子。害怕是有些,擔心是有些,更多的卻是對諸葛玨的崇拜、崇敬以及仰慕。雖然這樣的結果是意料之中,但她從沒有想過他會以一種高傲的姿態說出口。那樣狂妄的話,足以致命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都仿佛是聖經一般神聖不可侵犯。她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心儀的男子竟是這樣的光芒耀眼。
夏皇雙眼微眯,寒光淩冽,如刀子一般刮刻著所有人的神經。而龍座之下的男子似乎沒有察覺到絲毫,以不輸於任何人的強大氣場直視對方的眼睛。
南宮敬始終微微低著頭,完全不在意大殿中的劍拔弩張,好像與世隔絕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雙平靜無波的雙眸盯著手裏的酒杯,心裏回味著剛才的話,薄薄的唇角忽然泛起一絲涼薄的笑。
就在此時,大殿之外響起幾聲柔媚的嬌笑聲,不見其人,先聞其香。脂粉的香氣頓時衝散了大殿之中的緊張氣氛。伴著衣料摩擦地板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一個宮裝的美貌女子出現在門外。
“諸葛將軍說得好,一山的確容不下二虎,但畢竟是畜生,思想怎能與人相較。”
眾人眼前頓時一亮,隻聽隨著嬌軟的聲音,女子腳踩柔軟的綢緞繡鞋,步履輕盈的跨過門檻,踏上殿中厚實的地毯。一身羅紅色紗衣長裙襯得肌膚越發的白皙,柳眉斜挑,秋波盈盈,細細看去,竟是有些熟悉。
夏淩臉色難看至極,陰沉而氣憤。自她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起,一雙眼睛就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瞬目不錯。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曾背叛友情的容樂。
一雙含嬌帶僑的眼睛在微微掃視殿中一圈,目光落在夏淩的身上,上前幾步,在她身前站定,溫婉的一笑,悠悠的開了口:“淩兒妹妹幾日不見,像是漂亮了許多,想必諸葛將軍對妹妹疼愛有加啊。”
眾人頓時覺得眼前一亮,隻見兩人並排而立,眉眼、嘴唇無疑不詳,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此刻站在一起,真真如一對並蒂雙生花。隻是眼中神色有些不同,一個風情萬種,一個鍾靈毓秀。
“我是他的妻子,他不疼我疼誰啊。”夏淩翻了個白眼,惡聲惡語。
就連諸葛玨都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容樂掩口輕笑,說:“妹妹當真是心直口快,隻是口無遮攔,好不羞啊。”
“是啊,比起有些口蜜腹劍、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假君子、真小人,我真的是差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