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的火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那一抹橘色似乎都帶上了暖暖的溫度,將兩個人的身影拉長,投在一側的牆壁上,兩個影子融合在了一起,彷如現在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
時間緩緩的流逝,如山澗的清泉,不疾不徐的流淌而過。寂靜的空氣中隻有諸葛玨最最溫柔的安慰,以及不時發出的輕輕的抽泣聲。
眼淚帶著心底的不安一同流出了眼眶,夏淩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靠在諸葛玨溫暖的懷裏,近乎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清冷氣息。
“淩兒,你心裏究竟要裝多少心事,難道連我也不能說?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今後要攜手走一輩子的人,我想把最好的都給你,讓你在我的保護下過得隨心所欲,在我麵前,你怎樣都行。我要的是那個真實的你,曾經的,現在的,以後的,我要你的全部。我是你的丈夫,有什麼我不能替你承擔?隻要有我在,你不必強迫自己堅強。你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說完這一通感人肺腑的話,別說夏淩愣了愣,就連諸葛玨自己都覺得臉紅。說不問她做了什麼樣的噩夢,說要等她自己主動來告訴他,可是他現在反悔了,那該死的好奇心第一次不受控製的跑了出來。這些話不過就是換了一種問“你做了什麼夢,告訴我”的婉轉的說法。
夏淩靜默了一瞬,悶悶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我,會等我自己主動告訴你。”
諸葛玨嘴巴一抿,難得的一次感覺做賊心虛,抱著她的手臂微微一緊,無聲的宣布著“你趕緊說”。
“……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不告訴你,隻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夏淩低聲嘟囔了幾句,頓了一頓,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說道,“你應該聽我說過,我有一個最好的朋友叫小潭吧。在我掉到地底縫隙之前,我見到她了。”
諸葛玨“恩”了一聲,也沒覺得意外,本來,夏淩作為不同世界的人,她能夠來到這個地方,也自然有別人能夠來到這個地方。再想聽夏淩繼續往下說,她卻好半天都沒動靜。不由的抬頭疑惑的看著她:“完了?”
夏淩微微一囧,還能說什麼?難道要告訴他,她經曆的這場磨難都是小潭一手造成的?她百分之百的相信,諸葛玨會就此與小潭結上梁子。
“她一個人應該做不到這些,她背後應該有人在支持她。”抬眼看到夏淩愣怔的表情,諸葛玨微微一笑,“你當你丈夫這些年都白活了,如果這點小事都看不出來,我也做不成玨字營的主帥了。”下巴一挑,示意她都招了吧。
“……我也不知道小潭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間那麼恨我,不過我覺得,這其中跟她身邊跟著的那個男人脫不了幹係。小潭沒有那麼深的城府,我懷疑那個男子跟小潭說了一些挑撥離間的話,不過這一切都還要等我見到小潭再說。”夏淩一股腦的說完,偷眼觀察諸葛玨的神色。
果然,諸葛玨聽完了,那雙清冷的眼睛一眯,精光暴現,這是發怒前的征兆。可還沒等她張嘴說話,諸葛玨又恢複成冷靜的樣子,好笑的看著夏淩:“你現在肯定在想我恨死了小潭,對不對?我對小潭是比較感興趣,不過,我卻對那個男人更好奇一些。如果再見到那個人,你會不會認得?”
夏淩本能的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害我這麼深的人怎麼會不記得。”
諸葛玨挑眉:“我可以理解為,你在侮辱我嗎?”
“隨便。”
“看來這家法要經常用啊。”
夏淩還沒反應過來,諸葛玨邪魅的一笑,大手一揮,掌風吹滅了蠟燭。
營帳中頓時暗了下來,隻留下一室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