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外麵舞台已經布置好,夏離殤直接從三樓窗戶裏飛了出來,一襲白衣出塵,汋染了風華,在座的人皆是望向他如蟬翼般輕盈的身子,或露出羨慕,嫉妒,崇拜,愛慕,還有不少淫欲的神情……比比皆是。
君不夜二人停下手中將落下的棋子皆望向那人,君若羽喃喃道:“好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風華絕代麼?幾日不見,那個男子依舊如初見那般晃若塵世的冷清,眉宇間的憂愁更甚,夏離殤,你很痛苦麼?你是否為因君不夜而為難了呢?還是……你已不願再理睬君不夜了……君不夜始終盯著那個舞台中央的男子,一時間竟看呆了眼也亂了神。
君若羽側首見他如此,便笑著道:“怎麼夜竟看得癡了麼?嗬嗬……”君若羽嘴上雖是如此說,可心裏卻不這麼想,因為他的神情不像隻是初見一個絕塵公子而看癡的模樣……
“啊?臣弟隻是在想如此絕代的男子是否真如外人所說有極豐的才能罷了……倒叫皇兄見笑了。”君不夜趕緊扯了個謊回道。
“原來是這樣,朕還以為夜與那公子相識呢。如果他真有些才能,有朝一日能上得仕途也算得國之幸也。”君若羽笑著看向台上的人說道。
“如此甚好。”
夏離殤沒有看向那扇君不夜所在的窗子,雖然很想知道,但自己卻不能一時衝動搞砸了事情,這麼多年來,唯有忍一時才能成就自己在能力夠強大時給仇人最致命的一擊,這便是我夏離殤!
待婢女將珠簾撩向兩旁時,琵琶與簫聲漸起。夏離殤沒有說話,隻隨著音律緩緩舞著,眾人皆看著那個男子,一臉陶醉。
“雲煙深處
渺茫若見可卿
憂慮滿懷
又不舍地離去
人間本非卿所生
情孽情種情可輕
終歸警幻離恨處
身世如雲煙
故鄉又何方?
蓉生不過舊皮囊
再休談珍公淫醉、阿玉夢遺
總因情幻成
何必掩成恙?
夢斷香梁夜
空餘風流他年憶……”
這首曲子本是出於秦可卿的判詞之作,如煙霧一般引人遐想,如謎一般的身世如謎一般的結局。可卿離去了,她好像本就不屬於塵世間,她在人世間隻有隔不斷的憂愁和病慮……
此時這曲子讓無塵公子唱來,卻又有了不同的情感,明明在訴說著一個女子的一生,卻又好似與自己相似……如此怨懟唱來,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了……
君若羽聽完撫掌拍了幾下輕歎著說道:“如此曲子,無塵公子唱得甚是淒惋……”無塵公子?若說你隻是一戲子麼朕不信,聽曲識人,想必你定有著不為人知的身世罷……
夏離殤看向那扇出聲的窗子,見君不夜正坐其旁看著自己,那神情恍惚間透露著憐惜或不忍。便轉向出言的那個男子,一襲白衣,簡單的玉冠和裝飾,明明看似溫和卻總覺得深不可測般難以捉摸。
看來不是楊瑜那奸賊了。隻是君不夜為何會與這個男子同坐?怕是身份不簡單,又細細瞧來二人眉眼似有些相似,莫非此人便是……
夏離殤不敢再想,若說君不夜這個王爺來此可好理解,隻是他——如果沒錯的話為何會來自己這煙雨樓?此處人多眼雜,他就不怕招惹殺生之禍麼?還是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