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劇痛傳入大腦,她才後知後覺發出一聲慘叫。
“啊!呸呸呸——疼死老娘了…”
這等丟臉事兒一出,劉氏又豈會善罷甘休!她吐了口滿是泥灰的唾沫,掙紮著爬起,強撐著衝向夏梓晴…
“你、你、好你個死丫頭,你故意的是不是?”
夏梓晴暗暗冷笑。
看來這苦還沒吃夠啊,居然還敢上來找她的麻煩!
原本看對方一把年紀的份上,她也不想和她計較。
給點小教訓,以為對方會見好就收,不想卻是個不依不饒的主兒。
眸中寒芒微閃,表麵卻好似被嚇壞了。嗓音嘶啞的悲呼:“不打…不要打…我再也不鬧著要吃了,不吃了…”嘴裏嚷嚷著,人卻不住往覃寶山身後躲。
一塊不大的牆泥突然飛出,徑直擊中了劉氏的腿彎…
劉氏隻覺得自己那腿半分不得力,剛剛俯衝出兩步,她腳一拐,身子一歪,便徑直撞向床邊的那張小桌子。
嘩啦!
哐當——
那張斷了一條腿的小桌子,早在歲月流逝中殘破得厲害,經不住這般暴力對待,伴隨她跌倒的身軀,嘩啦啦四散解體,化作一片片碎木塊。
掀起一股子飛灰,嗆得劉氏拚命咳嗽。
“咳咳…你這死丫頭,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咳咳咳…”
覃玨瑛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去攙扶。
插在桌子斷腿上的鬆油火把也掉落地上,裏麵的鬆油片墜落在地,發出劈裏啪啦的微爆聲。
覃寶山的臉漆黑一片。
強忍怒火,彎腰撿起掉落的火把,回頭看看夏梓晴,見她端著碗縮成一團兒瑟瑟發抖,雙眼裏滿是驚恐和慌亂,好在並沒受傷,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一股子心酸和惱火,抑製不住地從他心底冒起。
“娘,你這是做什麼?”
覃寶山聲音低沉,滿坑滿穀都是失望。
“娘,您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三伢子可看得明白,她和你相隔那麼遠,關她什麼事兒…娘,您倒底想咋樣?”
“咳咳…這話我問你才對!”
劉氏一臉羞惱,狼狽不已,“三伢子,你究竟是咋樣,我看你是魔怔了還是咋滴?”
適才她趁其不備出其不意出手,原以為能如以往般,狠狠教訓這死丫頭一番。
不料卻吃了個啞巴虧!
壓垮桌子事小,倒是她這一倒,腰間硌在桌沿上,鑽心的疼!
不由拿審視的眼神盯著那死丫頭猛瞧。
見她還是一臉憨傻,沒半點改變,又暗自否定著。她哪來的膽衝自己出手?從小桌到那死丫頭之間,可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中間還隔著三伢子那大塊頭身軀,就是她想出手也夠不著啊。看來果真是她想多了!
可心頭卻著實憋屈得慌!
“好啊!好你個三伢子,你居然聯合外人一起來欺負你娘了是吧?”
她指著覃寶山大罵,一臉恨鐵不成鋼:“這大傻子灌了你迷魂湯嗎?就她那醜樣兒,就把你迷得人五人六的,啊?都這樣了你還護著她!”
她早恨不得把這燙手山芋早早丟棄,可前些兒當家的一直阻止,讓她心頭憋了一肚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