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塗誌強又道:“我倒要看看,這子接下來會耍什麼花招,看他怎麼去完成這個找人的任務。”
這話的時候,塗誌強的語氣中飽含了戲謔的味道,似乎在觀看一場精彩的表演。
許雲清依舊不解地追問道:“就算這樣,也不用讓他去學什麼仰光語這麼麻煩,直接把他監視起來就行了。”
“沒關係,反正他這一去就不會回來的。”塗誌強淡淡地接道:“再我也想順著他的路子,不定還真的找到逃掉的那個混蛋的消息,到時候就可以一並把他們解決,省得我們整東躲西藏,有點風吹草動就得搬窩子。”
“那你的意思,準備把這盤磁帶交還給他?”許雲清自作聰明地接了一句。
塗誌強緩步踱到窗邊,眯眼注視著窗外的明媚陽光,接道:“我正是這個意思,但我們得做得巧妙些,不要讓他起疑心。”
著,塗誌強對許雲清招手,示意他到窗邊,然後對著許雲清的耳朵如此這般地交待詳細。
一番耳語讓許雲清頻頻稽,麵露欽佩地笑道:“強哥,還是你點子多。”
“記住,一定要做得絕妙,千萬不要讓他察覺。”塗誌強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
許雲清使勁地點點頭,做了一個請放心的表情。
“待會兒吃晚飯的時候,記得把這個送上去分給他們。”塗誌強指著地上的一件礦泉水,接著吩咐了一句。
領命的許雲清轉身準備出去,剛到門口又停下腳步,似有所悟地接道:“強哥,海洲大飯店那邊會不會有危險,我擔心跑掉的那子點水,到時候你會有麻煩。”
塗誌強轉回頭接道:“那邊我早就打理好,不會出問題,除非姓章那子現身,要不然就算他舉報,也對我們造不成什麼威脅。”
“強哥,萬一那子做汙點證人,那我們不是很危險?”許雲清提醒道。
“我也擔心這個問題。”塗誌強長呼出一口氣接道:“所以我才想先留著姓汪的子,看看不能不把那子找到。”
著話,塗誌強的臉上竟然露出猙獰的笑意:“必要的時候,我們甚至可以幫他的忙,一起去找姓章的子。”
“強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許雲清麵露欽佩地點點頭,開始準備塗誌強交待的事情。
就在許雲清心滿意足地離開房間的時候,汪少正在三樓的衛生間裏苦苦練習仰光口語。
盡管他對這種饒舌的話非常反感,但想到隻有這樣才能夠跟隨塗誌強等人一起出,才有可能找尋到二叔兒子的蹤跡,他就拚命壓抑住不適感,專心致誌地練習那幾句口語。
這情形讓汪少回想起,那晚上所見到的情形,不由得有些好笑: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旁觀,一定也會認為自己神經有問題。
令汪少做夢都沒有料到的是,他越是想跟隨塗誌強等人去的地方,其實離死亡越近,而離找尋二叔兒子的方向卻是愈遙遠,甚至可以是南轅北轍。
在孤獨的環境中,心無旁貸地做一件事情,時間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中,汪少已經把那幾句口語練得滾瓜爛熟,而窗外也是日暮西沉,華燈初上。
待汪少走出衛生間,地上已經擺放好了幾盒盒飯,外加幾瓶清爽的礦泉水。
念了整整一個下午的口語,汪少早已經念得口幹舌燥,乍一看見礦泉水,便迫不及待地擰開一瓶,對準瓶口就是一頓猛灌。
一口氣喝掉半瓶,汪少這才覺得嗓子有些滋潤,再一看其他幾人,已經端起盒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有意識地挨著李曉金坐下,汪少邊吃邊和他套近乎。
誰知道李曉金卻冷冰冰的擺著灰麵孔,懶得和汪少囉嗦,和之前的侃侃而談形成鮮明的對比,簡直判若兩人。
碰了個軟釘子的汪少隻得訕笑兩聲,自顧扒拉著快餐盒裏的飯菜,以此掩飾尷尬的局麵。
心下暗道:這個李曉金到底怎麼回事,忽冷忽熱的,真讓人受不了。
不知道是因為連日來的奔波,讓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張,還是因為練習口語太過於專注,吃過飯不到一刻鍾,汪少就感覺一陣困倦襲來。
經不住上眼皮和下眼皮的吸引,汪少縮到臨時搭的地鋪上,連澡也沒洗,便沉沉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汪少隻感覺手臂有些生疼。
努力瞠開沉重的眼皮,眼前出現的是李曉金圓盤一樣的臉,滿目充滿關切,焦急地低聲喊道:“快醒醒,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