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那棟獨門樓靜靜地沐浴在落日的餘暉中,並無異常。
車子緩緩從樓前麵的馬路經過,司機似有所悟地問道:“是不是要去裏麵看看?”
“不用開進去,我就是從外麵看看。”汪少想了想,還是準備先去海洲大飯店。
雖然青和塗誌強曾經過,會在這棟樓裏把羅醫生給引出來,但那已經是4時以前的事。
眼下這棟樓看上去靜悄悄的,不像是有人,汪少也不敢貿貿然進去。
畢竟這裏曾經是羅醫生等人的秘密窩點,萬一裏麵暗藏凶險,就這樣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雖然汪少嘴上沒有,但司機似乎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隻見他聳了聳肩,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接了一句:“這棟樓好像是一棟廢棄的樓,無人居住。”
司機的話正中汪少的猜測,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司機。
司機看上去五十歲上下,和二叔差不多的年紀,幾根魚尾紋顯示出臉上的滄桑,也襯托出社會經驗的豐富。
汪少隱約覺得,這個司機並非隻是開車那麼簡單,似乎有點刻意安排的味道。
如果這真是二叔的刻意安排,那麼這趟省城之行意味深長,二叔這是間接地換了一個方式來保護汪少。
收回目光,汪少望向車窗外的暮色,突然頓悟:二叔堅持要包車,其實是想讓這個司機全程護送。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司機隨即拋過來一句話,打斷了汪少的思緒。
看著車窗外漸行漸遠的那棟獨立樓,汪少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毅之色,當即出了幾個字:“去海洲大飯店!”
眼下的情形並不明朗,在沒有找到青或者曉菲等人之前,汪少隻能先去海洲大飯店。
不知不覺中,海洲大飯店已經成為了必然的去處。
十分鍾後,車駛進了海洲大飯店,在保安的指揮下,停穩在泊車區域。
隨著門童的帶領,汪少和司機穿過旋轉的玻璃門,進入了寬敞的大堂吧。
此時正是晚餐時間,從前台望過去,在中餐廳的大廳裏穿梭著服務員忙碌的身影,每一張餐桌都座無虛席,人頭攢動。
隱隱約約,飯菜的香味從那邊飄來,挑動著汪少的食欲。
奔波了半,肚子早就餓了。
“先生你好,請出示你的身份證,我們需要做入住登記。”前台服務員柔和的聲音傳來,將汪少的目光拉回了前台。
未作再多想,汪少將身份證遞給服務員。
接過汪少的身份證,服務員仔細查看一番,隨後又望向司機,接道:“請問這位先生也一起的嗎?”
汪少點點頭,就聽服務員淡笑道:“那請他也出示一下身份證。”
回過頭,隻見司機苦著臉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接道:“我忘帶身份證了,就和他擠一個房間吧。”
服務員禮貌地接過話茬:“很抱歉先生,因為我們酒店最近出了很多治安問題,目前處於嚴厲整頓的階段,接上級部門的通知,規定入住的每一位客人,都必須持本人身份證做入住登記。”
言下之意,如果司機沒有身份證,那就不能入住。
“這樣,我付雙倍的錢,你就給我們通融一下吧。”司機試圖服服務員。
但服務員態度非常明確,表示這是上麵的規定,他們不敢隨意更改。
“要不我們重新換一個酒店?”司機征求汪少的意見,準備轉身離開。
這趟省城之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曉菲,其次是看青是否已經順利為邦康老板報仇,而海洲大飯店是唯一可以找到她們的可能,也是汪少最為熟悉的酒店。
如果換一個酒店住,那還不如就呆在古城縣,根本不用跑這麼遠的路來省城。
汪少非常明確,自己來省城的真正目的,並非是來觀光旅遊。
聽到司機出這種話語,汪少很想讓他一個人去其他地方住,出門連個身份證都不帶。
轉念一想,這個司機是二叔的安排,如果這樣做就顯得不給麵子,讓司機下不來台,同時也辜負了二叔的特意安排。
不定這個司機最開始並不知道要來省城,忘帶身份證也很正常。
可沒有身份證,酒店不讓住宿,這也是一個大難題。
就在汪少煩惱之際,服務員突然冒出一句話:“汪少先生你好,你在我們酒店有入住登記,不需要再開房的。”
“什麼?我不用開房?”汪少不是很明白服務員的話語,麵帶狐疑地接了一句。
“對,你已經在我們酒店開了一個房間。”服務員禮貌地將身份證還給汪少,微笑著道:“而且你還是我們酒店的VIp客人,你所定的房間現在都還是為你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