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男子所說的話,桐一月雖然震驚,但也不是傻到立刻就相信,在她的左後方,程鬆和彭陸隱藏在牆後,此刻也現身了。
男子一見突然冒出來兩人,頓時感到不妙,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程鬆和彭陸衝進去了。
“你們幹什麼!喂……這是我家,你們不能進去!”
男子很窩火,但同時也有點懼怕,這是哪路人啊?
桐一月跟在後邊也快速進了屋子,還不忘對那男子說:“不好意思,我們隻是想進來看看,沒有惡意,更不會打家劫舍,你放心好了。”
男子一聽,不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大聲嚷嚷:“有種別走!老子去叫人!”
這男子拔腿就要往外跑,但程鬆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去將這人抓住,死死按在牆上,痛得他嗷嗷直叫。
桐一月衝程鬆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太大力了。
程鬆狠狠將人一拽,仍在椅子上,但手卻是扼住對方的脖子,淩厲的眼神鎖住他:“識相的就別亂喊亂叫!”
這時候,彭陸已經搜遍了整個屋子……
“沒人。”
桐一月這心裏有點煩躁,不願相信沈澤寬死了,但是顯然事情很不順利。
這男子也知道自己遇上鐵板,聰明的不敢亂動了,驚恐的眼睛盯著桐一月:“你們是什麼人?”
桐一月順勢給彭陸投去一個眼神,彭陸馬上從兜裏掏出一疊鈔票往那男子懷裏一塞。
“我們隻想知道關於沈澤寬的事,如果他沒死,你就老實交代他現在藏在哪裏。如果他真的死了,你就說清楚,他是怎麼死的,以及他在這裏養病期間所發生的一切。”
程鬆和彭陸都是外表看著憨厚的類型,但是凶起來卻是渾身一股子殺氣,一般人在這種氣勢下,哪裏還能保持鎮定。
這男子手裏攥著錢,表情變得很興奮,再加上麵對兩個殺神似的保鏢,他還能有什麼可掙紮的。
“沈澤寬真的死了,墳就在後邊樹林裏,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麼去看。”
這話,讓桐一月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墳都有了,真死了?
太讓人難以接受,大費周折跑到這裏來,滿以為能從沈澤寬那裏得到有力的線索,可誰知道居然人死了。
失落……重重地壓在桐一月胸口,她很失望,但是無論如何,也要去看看沈澤寬的墳墓。
由這男子帶路,領著三人去了山腳下的小樹林。
這人是個遊手好閑的無業遊民,四十歲了還離過兩次婚,是孫曉雯的弟弟,孫建文,也就是沈澤寬那女婿的小舅子。
孫建文先前還很害怕,現在拿到錢在手裏,歡歡喜喜的,邊走邊說,話嘮一個。
從孫建文所說的,桐一月他們了解到,沈澤寬是在不久前的某個下午猝死的。
當時他還在河邊釣魚,身邊有孫建文陪著,但這猝死的事兒,誰都預料不到,來得太突然了。
剛好那天沈澤寬的私人看護請假回家了,他還說自己感覺精神不錯,結果卻……
當然,這些都是孫建文說的,桐一月他們隻是聽著,不置可否。
樹林裏的光線不如外邊那麼亮,還有些潮濕,幸好這是白天,如果是晚上那陰氣就會更重。
走進去不遠就陸續看到稀稀疏疏的墳墓零散地分布著。這些都是村裏死去的人埋在這兒的。
其中有個新墳,立著碑,刻著沈澤寬的名字。
看來孫建文沒撒謊,沈澤寬真死了。
桐一月站在這墳前,心裏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想想自己決定要找出那些隱藏的黑手時,是多麼的雄心萬丈,再苦再難都願意承受,忍受著煎熬,等待著雲開霧散的一天。
好不容易打聽到關鍵人物沈澤寬的下落,迎接她的卻是對方的死訊。
從孫建文的交代中,暫時也沒聽出什麼破綻,還有眼前這墳墓為證,那就隻能相信沈澤寬已經死去的事實了?
先前還頂著火紅的太陽進來的,現在沒多久,這樹林裏就變得更暗淡了,還是早早出去為妙。
“走吧。”桐一月失望地歎氣,走得很慢,似是心有不甘。
但不甘心又有何用呢,隻能怪得到消息時太晚,錯過了就隻能空手而歸。
孫建文到是很高興的,他數了數自己這天降橫財,可是一萬塊錢啊,夠他花一陣子了。
桐一月驀地扭頭看著孫建文,忽然感覺這人很奇怪,一萬塊錢就讓他這麼激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