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頓時傻了眼,我知道情況不對勁了,趕緊拿手機打了急救電話。等了十幾分鍾,救護車過來了,醫院的人用擔架把大齊吃力地抬到了樓下,我和娟子也坐在救護車裏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做了一係列的檢查,最後確定是腦震蕩,那個雞蛋大小的包是皮下血腫,過兩個月就會自行吸收,並不需要手術處理。最後大齊在醫院打了個吊瓶,又吃了些藥,過午之後總算是恢複過來一些了。
他清醒後問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病花了多少錢。我告訴他,連檢查帶住院病床費、醫藥費,總共不到一千。娟子也幫我證明了,確實不是什麼大錢。
大齊這才放下心來,隨後也在藥物的作用下,呼呼地睡著了。
確定大齊沒什麼大礙,我也放心下來了,隨後去了躺醫院對麵胡同的飯館,買了些蒸餃回來,和娟子一邊吃一邊等大齊醒。
等的時候,我問了一些她和大齊之間的事。
果不出我所料,她和大齊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感情,但並沒有維持太久,隻三個月不到就分手了。娟子說,她一開始隻是覺得大齊摳門,但她沒在意,因為人窮所以花錢節省是可以理解的。但很快她就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大齊隻是對自己摳門,對他妹妹卻敞亮得像天空一樣,說有求必應都不對,簡直就是不求自應。
娟子抱怨說,做了大齊女朋友,吃的是她買,用的是她買,大齊睡的那張泡沫床墊子也是她嫌睡地板太硬了,自己花錢買的,而大齊呢,連一件衣服都沒給她買過。
她問過大齊,要是有一天必須要她和妹妹之間選一個,會怎麼選。而大齊的回答毫無猶豫——妹妹。
所以,最終她和大齊分手了。
我聽後很好奇地問:“你當時為什麼看上他呢?”
娟子嘴一撇,歎氣說:“誰知道呢,可能是我瞎了吧!”
“那現在呢?”我調侃著問,因為我覺得她並沒有因為分手就把大齊這個人給忘了。
娟子看了眼病床上打著呼嚕的大齊,再次歎氣說:“我可能上輩子是欠他的!”
傍晚的時候,大齊終於醒了,雖然後腦勺的血腫還沒有徹底消,但起碼頭暈的症狀減輕了不少,走路也不搖晃了。我們一起去辦了出院手續,坐車回了江口新村。
剛到村口,大齊的手機就在他運動褲的口袋裏響了起來。
可能是藥物的副作用,大齊根本沒聽見手機響,還是我提醒了他一聲,他這才發現,趕緊掏出手機接聽。
他的手機聲音很大,我在旁邊能清楚地聽見裏麵的說話聲。
電話是畢洪濤打來的,他先問了句:“聽說你去醫院了?”
“啊,沒事,他們太緊張了,小意思!”大齊滿不在乎地說。
“哦,沒事就好。是這樣,你知道老陳家的二小子吧,叫陳南好像是,聽說他在江口新村那邊混呢。你不是也在那邊住嗎,就幫我盯著點,看見那小子,過去給他上上課,別弄掛彩,掰折兩根手指頭就行了。”畢洪濤安排說。
“陳南,我想想……是不是個不高,總戴個墨鏡?”大齊說。
“對對對,就是他,據說還有兩個跟班。反正你這幾天就別來魚市場了,在江口新村看著點,等事都辦妥了再聯係我。”畢洪濤說。
“行,放心吧,保證教會他今後怎麼做人!”大齊笑著答應道。
掛斷了電話,大齊深深出了一口氣,眉心也慢慢皺起了一個小疙瘩。但很快,他便重新調整好了呼吸,把剛剛心頭聚集的那火氣硬給壓了下去。
我看著大齊問:“你這勁,應該不是跟陳家的二小子較的吧?”
大齊轉過頭,一臉嚴肅地看了看我,什麼也沒說,隻是伸手朝上指了指,就如同在拘留所裏他找我算卦時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