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拘留所第一眼看見小二黑,我就覺得他是個老油條,現在看來,他這人在處理這些江湖事這方麵確實思路要比我清晰得多。同時我也暗自慶幸,還好他沒有發現我在他麵前吹出去的牛逼。
“你能弄清楚這條街是誰說了算嗎?”我順著他的話問道。
小二黑嘴一撇,搖著頭說:“我這話沒有瞧不起齊哥、安哥的意思,純碎是就事論事,就是大學城這邊做的都是學生生意,學生都有假期,生意也就有固定的淡季旺季。所以,出來混事的人一般不太願意往這邊走,他們更願意守著一個全年都很旺的地方,就算大學城這有人說了算,應該也不是什麼名頭響亮的人。”
“意思就是說,你也沒路子唄?”我問。
“嗯,這個抱歉了,暫時我是弄不清楚。不過我可以找人問問,明、後天應該就能弄清楚,到時候我給你們打電話,如果不是什麼硬茬,我就帶人過來,估計嚇唬嚇唬也就行了。”小二黑說。
我看了看大齊,畢竟這裏麵他是大哥,凡事得他做主。
大齊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又問小二黑:“你確定兩天就能問出來嗎?”
“這個真沒辦法確定。不過問不出來也是好事,那就說明這一片可能根本沒有人說了算,那齊哥就可以放心在這片紮根了,就從這地方開始東山再起。”小二黑奉承著說道。
大齊最願意聽這種話了,笑著衝小二黑點頭說:“行,那就麻煩你了。”
“嗨,這算什麼麻煩,我應該做的。今後齊哥、安哥做起來了,我也跟著沾光不是。”小二黑笑嘻嘻地說。
西門這邊看完了,我就讓二黑送我們去了一趟舊貨市場,我們在那買了十幾個小馬紮,又買了幾張折疊小桌。之後又去看了下冰櫃的價格,研究了一下弄飲料都需要什麼東西。
考察得差不多了,天也黑了,小二黑把我們送回了住處,這才開車離開。
隔天上午,我和大齊又去了西門。和昨天一樣,我倆並沒有直接露麵,而是遠遠觀望著。
那髒小子沒有帶人,隻有他自己在做著準備工作。
確定好情況後,我和大齊回去推出了煎餅機、買了千層餅和其他配料,又去社區冷飲批發市場那裏買了三提老汽水,然後帶著馬紮、小桌去了大學西門。
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午高峰。
髒小子本來神采奕奕在那招呼著吃串的學生,一看見我倆過來,他的臉頓時就拉下來了。
我倆當然不會管他樂意不樂意,把煎餅機一放,小桌、板凳一支,就地開始吆喝。
趁著一開始客人不多,我跑去不遠處的一家水果小鋪,在那借了一個大盆,接了滿滿一盆的涼水,然後端過來放在陰涼處,再把老汽水全都拆箱放進水裏。
初夏的天氣裏,烤肉箱散發的熱量讓西門口這裏變得更熱了,一看見我這有汽水,立刻就有人過來買,正好旁邊還有地方坐,他們幹脆就坐下來,借著小桌慢慢吃,順帶著就買了炒餅。
不到半個鍾頭,汽水就全賣光了,我又跑去批發了四提,順帶著又多買了些千層餅。
臨近下午兩點,學生漸漸少了,我們準備的東西賣了個精光,再一點錢,這一上午就賺了一千五百多,我和大齊自然十分高興。
髒小子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的,但又不敢跟我倆直接炸毛,隻能悶聲瞪著我和大齊。但這並不是他表達不滿的唯一方式,我注意到他在背著我和大齊打電話,應該是叫昨天那些人過來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小二黑那邊已經在查了,我和大齊自然不用急著和他們發生衝突,所以中午過後,我和大齊直接收攤撤退了,隻留髒小子在那傻眼看著。
傍晚,我和大齊換了套衣服,偷偷又去西門那裏看了眼。
果然,髒小子叫了不少人,可惜他們全都撲了個空,氣得那髒小子整晚臉色都沒見好過。
除了這之外,在西門這邊我和大齊又發現了一件讓我倆都感到開心的事,就是有學生竟然打聽起了“中午賣炒餅那倆人怎麼晚上沒來”。
回去的路上,大齊一直咧嘴笑著,好像真的看到希望了。而就在當晚,小二黑也送來了一個好消息,他打電話告訴我已經把大學城這邊的情況都問清楚了。和他猜測的一樣,大學城西門這邊是有一個管事的傑哥,號稱是黑白通吃,但實際上這人隻會吹牛逼而已,所謂黑,就是認識幾個小流氓,所謂白,就是和城管副隊長是連橋,根本沒什麼高大上的背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