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罰的酒喝過了,服務員也把菜陸陸續續端了上來。
有了之前那個下馬威,趙佳傑徹底慫了,連話都不敢說,最後還是平頭城管韓金生看著一桌子的菜,笑著讚歎說:“這菜點得挺硬的,都是聚豐樓的招牌,這頓飯怕是要讓齊哥和安哥破費了。”
我和大齊對望了一眼,很明顯這個韓金生是有備而來,就連我倆的名姓都不問自知了。
大齊也笑著回敬說:“韓隊長客氣了,我們也是準備得匆忙,隻能在這小吃一頓,等將來有機會,肯定要去更好的地方招待韓隊長。”
韓金生聽後哈哈一笑,拿起筷子說:“那就開始吃吧,別放涼了,要談的事就等吃飽了再說。”
“好,都聽韓隊長的,開吃!”大齊一邊說一邊拿起了筷子,並招呼著髒小子和趙佳傑一起吃。
髒小子始終放不開,趙佳傑被小二黑那一酒杯砸得不敢囂張,唯獨韓金生是見過場麵的,和大齊有說有笑、推杯換盞。白酒和沒了,服務員又提了兩箱金士百,吃了一個小時,大家都到量了,韓金生這才開始說起關於西門的事。
他拍著大齊的肩膀,就像老朋友一樣語重心長地勸告說:“你們兩個小子是會辦事的人,將來肯定也能成事,但是有一點我得提醒你倆,到了一個地方,就得守這個地方的規矩,如果想要壞規矩,就得先拿出這個實力。我問你倆,你們現在有多少錢?有多少人?誰是你們的靠山?”
大齊沉默著沒有回答。
韓金生又朝我看過來,我隻好衝他聳了下肩膀,同樣保持沉默。
韓金生把嘴一撇,連連搖著頭說:“那我就告訴你們一點,現在這個社會,沒有什麼事是用錢搞不定的,如果你們沒錢,那就得靠人脈。什麼叫人脈?就比如趙佳傑趙老弟,他為什麼就能在大學城混得開,因為他人脈廣,城管大隊的副隊長跟他是連橋,上頭一句話,那我這個下級分隊必須得給麵子,這你們懂了吧?”
我不知道這是韓金生酒後吐真言,還是他假借著醉意在拿話點我和大齊,但不管是哪一種,我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趙佳傑這個人沒什麼本事,但偏巧和城管大隊那邊的人有關係,他仗著這層關係給大學城的分隊施壓,那分隊自然會對他這個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此之外還有另外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我們不管怎麼在韓金生這邊做疏通都意義不到,隻要我們搞不定城管大隊,那就必須給趙佳傑一個麵子,不然他韓金生就會一直帶著分隊的人過來搞我們。
大齊雖然莽,但並不傻,他也明白了韓金生話裏的意思,於是衝著趙佳傑端起酒杯示意說:“傑哥,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沒守咱們這的規矩,我再自罰三杯。”說完,大齊連著倒了三個啤的,連著幹了三杯。
喝完了罰酒,大齊繼續說:“關於西門這塊,相信韓隊長那邊過去也看見了,我們經營得不錯,而且我們人手更多,資源也更多,更會搞多元化的經營,肯定比那邊的哥們烤串賺的要多。我不知道傑哥和那位烤串的哥們是什麼關係,如果隻是談錢這方麵,那我們每個月能拿出來的肯定比他多。”
韓隊長點頭一笑,接著便看向了趙佳傑。
趙佳傑很為難地撓了撓頭,低著聲說:“那是我發小,我倆從小一起長起來,西門這塊地方是他從無人問津一點點做起來的,不能你們說搶就把地盤搶了,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不就打水漂了嗎?”
“嗯,這是我們不講究了。那傑哥的意思是?”大齊問。
“我的意思是,你們也可以繼續在西門那邊幹,但是別動烤串這一塊。除了這個,你們該弄炒麵炒餅的就繼續,飲料這一塊也全給你們,至於什麼租金之類的,我就不要了,咱就當是交了個朋友,但是韓隊長這邊該給的辛苦錢還是要給的,畢竟隊裏麵上上下下也不少兄弟,你們每個月扔個五萬就行了。”趙佳傑輕描淡寫地說著,就好像那錢都是大風刮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