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笑得自然,但宋怡穎顯然笑出不來。她瞪著我,憤怒地吼著:“我願意找什麼樣的男的就找什麼樣的,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別以為我爸跟你說了兩句近乎話,就真把自己當我老公了!就你這樣的,我勾勾手指能來一卡車!”
我聽後嗬嗬一笑,懶得和她一般見識,就笑著嘲諷說:“行,那宋大小姐慢慢勾,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哦,剛才抱歉啊,打擾你雅興了,不過沒事,他應該沒跑太遠,你給他打個電話,很快就能回來。”
說完,不等宋怡穎還口,我拿著包裹轉頭就走,而身後也傳來了宋怡穎氣急敗壞的大喊聲。
穿過了公園,再走百十來米就到批發市場了。
老太太的兒子在大院裏開了一家賣農藥的商店,快過年了沒什麼生意,不過他正帶著一群人在盤貨、記賬,估計是年終做一下盤點,所以才沒時間接我。
我到了店裏,把老太太給的一大包尿戒子放在了門口的小桌上,打了一聲招呼就想走。
但老太太的兒子不同意,死活讓我進屋去暖和暖和,喝口茶,說是等一下就忙完了,還要酬謝我一下。
我正好不想回家,幹脆就答應了,坐在商店裏屋,吹著暖風,喝著熱茶,享受著窗口投進來的冬日暖陽。
在屋裏坐了四十多分鍾,老太太的兒子也進來了,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衝我笑了笑,從口袋裏翻出一包煙遞過來說:“來一根?”
我連忙擺手說:“謝謝,戒了。”
“那,我抽沒事吧?”他拿著煙比劃了一下。
“沒事。”我無所謂地擺手說。
他頓時一樂,拽了把椅子遠遠地在門口坐了下來,然後點了煙,深深吸了一口,表情十分舒爽。
“哎,這煙抽了幾十年了,中途也想戒來著,結果戒不掉,一天不抽就抓心撓肝地難受。所以我挺佩服那些能把煙戒掉的人,那是真不容易。”他撇著嘴衝我點頭讚許地說。
我連忙解釋說:“其實我本身也不會抽煙,就是上學那時候覺得抽煙很有派,很牛,所以裝一下。後來畢業了,就不玩這套形式了,再加上煩心的事也少,所以自然而然就戒了。”
“要讓煩心的事少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就說我家吧,你今天去我媽那了吧?光是伺候她,就更讓我心煩了。”他重重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衝我問:“你是四婆子的徒弟吧?”
“算是吧。其實,我是她二舅。”我笑著說。
“二舅?那你可夠年輕的啊!”店老板驚歎說,而且表情十分認真,看不出開玩笑的意思。
我趕緊解釋說:“確實也是年輕,我是輩分比她大,歲數比她小將近二十呢。”
“哦哦哦,這樣啊,我說呢,看你也就二十多歲。”店老板恍然大悟。
“你這也太實在了,做生意這麼實在,得吃多少虧啊?”我笑著問。
“這個啊,就看你怎麼想了。其實吃虧這種事,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得了的,該你吃虧的時候,想躲也躲不掉,不如就不想那些了。不是有句老話嘛,吃虧是福,我就是一直這麼想的。”老板憨笑著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