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我的心情就隻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但照顧著我媽的麵子,我沒有當麵發脾氣,假裝笑著點頭說:“好,吃雞腿,好多年都沒吃過雞肉了,今天終於能開葷了。”
麻土豆精頓時一愣,而這一愣起碼讓她定格了三秒,估計她腦袋裏也在合計著我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終於,她想到了答案,繼續拉著我的手像個老鴇子一樣地笑著說:“大外真能逗老姨,都在城裏當大老板了,還能吃不著肉嗎?二姐,常安真吃不著肉嗎?”
我媽一聽,趕忙說:“別聽他瞎胡說,過年前天天去飯店,三十那天還燉了一鍋紅燒肉呢。”
“就是嘛,我就說呢,大老板了都,還能吃不到肉?”麻土豆精撇著嘴,笑哈哈地說著,看起無比惡心。
我沒再搭理她,直接邁步進了院子,衝光頭大舅點頭示意後,便進了屋子。
屋裏是稀裏嘩啦的麻將聲,我一走進裏屋,打麻將的人都停下了,一個個詫異地看著我,接著又都把目光投向了麻土豆精。
她趕忙解釋說:“二姐二姐夫過來看咱媽了。還有,常安現在當大老板了,說是過完年就要接二姐他們回城裏,要在城裏買樓呢!”
“真的假的啊?”一個燙的滿頭老年卷的女人懷疑地看著我問,她是我媽的大姐,我的大姨,一個讓我第二討厭的人,當年就是她帶頭把那兩萬塊錢要回去的。
“應該是真的,二姐也不會撒謊,是吧,大外,你媽沒騙我吧?”麻土豆精一臉假笑地看著我,感覺我如果告訴她我沒當老板,屋裏這些人就會把我攆出去一樣。
我沒有回答,也沒理其他人,隻在屋裏四下掃了一眼,但並沒有看見我要見的人。
“我姥呢?”我衝麻將桌上的幾個人問了句。
“我前院那邊小屋呢,你去也沒用,她誰也不認識了。”大姨說。
我沒搭理她,轉身回到走廊裏。
我媽正在門口跟我那個光頭大舅說話,我直接過去打斷了他們,然後對我媽說:“我姥在前院呢,過去看一眼就走吧。”
“過年了,這麼著急走幹啥啊?”我媽反對說。
我嘴一撇,看了眼我爸,以為他能站在我這邊。
但我爸卻叛變了,衝我無奈地苦笑一下,看樣子是不打算馬上走了。
我不知道這倆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可能他們還覺得這幫親戚是自己人,還念著血濃於水這一套,但那都是過時的東西了,起碼在這幫人身上,這套想法根本行不通,他們壓根看的不是人,是錢!
不過這話我沒當著他們的麵講,他們想留下來過年,那我就配合,但我心裏已經決定了,絕對不給這幫人好臉色看。
我們一起到了前院的小屋,推開門,就看見我二舅慌裏慌張地從裏麵的小屋裏跑出來。一見是我們,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愣了一下,然後撓著脖子說:“二姐來了啊?”
“嗯,過年了,來看看媽。”我媽說。
“咱媽屋裏坐著呢,我剛跟她說完話,你們過去看看啊?”二舅慌裏慌張地說著,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在小屋啊?”我媽朝二舅身後的屋裏指了下。
“對,在屋裏呢,我先回大屋了,跟他們打會麻將。”二舅笑嘻嘻地說著,然後像賊一樣快步溜了出去。
我媽沒想太多,直接進了小屋,我和我爸也跟在她身後。
我姥像一尊佛像一樣坐在炕邊上,看見我們來了,她先是咧嘴一笑,又衝我們招了招手,好像一眼就認出了我們。
我媽顯得很高興,趕緊小跑著來到我姥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媽,你能認出我來了?”我媽驚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