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話說完了,該分的錢也分了,等四個人出去了,大齊這才把四毛的那份錢拿出來。
四毛看了看那滿滿一大包的錢,推回給大齊說:“這錢太多了,安哥和齊哥也才拿三十,我拿四十,這不太好吧?”
“讓你拿著就趕緊拿著,別廢話了,錢都是掙出來的,又不是讓出來的。我和安哥還有燒烤店的收入呢,再說之前賣了K歌足療那筆錢也沒給你們分多少,這次就當是補上了。”大齊說。
四毛還是有些猶豫,愣了好半天也沒伸手去拿錢。
我一看,幹脆走過去拿起那包錢,直接往四毛手裏一塞。
四毛向往回退,我立刻用力往下一壓,同時對他說:“扛了多大的事,就該多少錢,你別跟我們推,今後賺得多了,大家分得都多,讓你拿著就拿著吧,混了兩年了,也該弄出點響了。”
四毛低下頭,又朝這些錢看了看,然後感激地看向大齊和我說:“齊哥、安哥,錢我拿了,今後有啥需要拚的,就一句話的事。”
“行了,沒啥要拚的,咱就是出來掙錢的,不是玩命的。”我拍著四毛的肩膀說。
大齊也咧嘴笑著點頭說:“這話對,別總提拚,咱以後盡量不拚,啊,就輕輕鬆鬆把錢掙了。”
“嗯,不拚,就是掙錢!”四毛用力點頭說。
錢分完了,今年也就沒什麼事了,等四毛出去了,我便坐在沙發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大齊往我對麵一坐,臉上的笑容全部收了起來,用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我。
我奇怪地問:“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啊?”
“沒,就是覺得這半年過得稀裏糊塗的,本來想著到了永安街,情況就不一樣了,結果還是那逼樣,跟之前在西林路開泡腳房子沒多大差別,誰想過來踩咱們,還是一樣踩,就是表麵風光。”大齊歎著氣說。
我聽後一笑,說:“能有表麵風光也不錯了,而且這小半年就40萬,等明年一年幹了下來,起碼賺一百萬了。而且燒烤店的生意還能提高,咱還可以琢磨琢磨怎麼利用金水華苑再開發點別的項目,等有錢了,自然就不一樣了。”
“是啊,有錢了就不一樣了,關鍵是怎麼才能有錢。就咱們這點資本,得過多少年才能弄一個像金水華苑這麼大的店啊。”大齊感慨說。
“照目前的情況看,大概二、三十年?”我苦笑著說。
大齊把嘴一撇,笑著把頭一搖,然後便將身體後仰在沙發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又開始想些什麼了。
我看了眼手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就起身對大齊說:“今天我先走了,約了薑瑩瑩一起看電影。”
“嗯,去吧,別陷太深了。”大齊仰在沙發那裏衝我擺了擺手。
我並不知道大齊為啥會說出這一句,可能是他覺得做了現在這一行,身邊就不應該再有其他人了。我其實心裏也清楚,在沒能完全從這個泥潭脫身之前,薑瑩瑩跟著我也隻能跟我一起往下陷,但我並想因此而疏遠薑瑩瑩,因為我已經習慣了有她在我身邊陪著。
可能,這就是我自私的本性吧。
2月6號,大齊離開嘉林,回老家過年去了。我跟家裏通了電話,告訴我爸媽要晚一個星期再回去,他們並沒有任何不滿意,隻是提醒我注意身體,花錢不用節省,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夠了就朝家裏要,別不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