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皺著眉頭盯著我看了好半天,似乎也在權衡這裏麵的利弊,最後他終於做出了選擇,衝我點頭說:“要怎麼從畢洪濤身上賺錢?”
我心裏暗暗一笑,知道小子已經上套了,於是便繼續深入對他說:“金水華苑實際上就相當於是顧逸儒立在永安街的一塊招牌,招牌肯定是能賺到錢的,但畢竟還是小頭,真正的大頭其實是散在整條永安街上的那些KTV、足療按摩、夜店、還是那些零散的小洗浴中心。雖然我看不到賬,但整條街有多熱鬧,你自己心裏也清楚,所以我估計一下,在這些地方賺到的散錢,可能是金水華苑的十倍有餘,而負責這一部分的人,就是畢洪濤。”
“嗯,你繼續。”小子點頭說。
“但是畢洪濤跟我和大齊一樣,都是替顧逸儒扛鍋的,而他扛的風險,比我和大齊還要大,一旦被抓了,畢洪濤鐵死刑!我也不瞞你,年底顧逸儒給我們結錢了,總共180萬,幾個參與的人一分,平均一人就20幾萬塊。畢洪濤那邊賺到的應該比我們多,我就算他多賺十倍,一千八百萬,但他手下用到的人也多,分完了,到自己手上,頂多三、四百萬。畢洪濤在接這個活之前,他一年的收入也不少,而且沒風險,現在風險擔這麼大,還這麼少的賺頭,你覺得他為什麼給顧逸儒幹?”我把問題拋向了小子。
“因為……顧逸儒答應過他什麼?”小子猜測著說。
“對!因為顧逸儒給他畫了一張大餅,他們準備利用手上的貨,一點點把永安街抓下來,等到朱老二被頂掉的那一天,永安街就是畢洪濤的,到時候可就不是幾百萬了,是幾千萬、上億的賺。”我說。
“哼……”小子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我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點著頭說:“你跟顧逸儒也有過接觸,這個人給我的印象是精明但卻多疑,手下的人很多,但真正能算上心腹的隻有二胖一個。為什麼?因為二胖這個人沒心眼。為什麼他會選中大齊做金水華苑的麵板,原因也一樣,因為大齊不愛動腦子。反過來,為什麼他處心積慮要弄我,要攥我的把柄在他的手裏,因為他覺得我對他有威脅。同樣的,畢洪濤這個人心眼也多,這種心機重重的人,是顧逸儒最討厭的,所以他給畢洪濤畫的那張餅,很可能這輩子也兌現不了。”
“畢洪濤如果像你說的一樣,那他應該也能知道顧逸儒的做事風格了,為什麼還跟著他幹?”小子提出疑問說。
“對,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關鍵了!”我朝小子一指,進入重點說:“畢洪濤答應顧逸儒,確實是因為顧逸儒畫出的這張餅,但是他自己很清楚,顧逸儒不會把這張餅兌現了,要拿到,就得靠自己。”
“怎麼靠自己?”小子問。
“先是在貨上動手腳,抽條,再包裝,四包變五包,這樣他一年從這個買賣裏賺到的錢就是之前的兩倍。但是紙包不住火,這事遲早得讓顧逸儒知道,畢洪濤既然敢這麼幹了,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有一天要跟顧逸儒拚正麵的準備。拚的是啥?就是錢和人。”我分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