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害怕嗎？”呂藝文盯著我問，語氣十分嚴厲。
我吞了下唾沫，又伸手把照片拿了回來，接著頭頂的燈光仔細看了下。
不會有錯，照片上的人正是耗子，他臉色發青地躺在冰雪覆蓋的江岸上，脖子上有一道又寬又深的誇張傷口，因為天氣冷，傷口都已經結冰上凍了，他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是冰，感覺好像是剛從冰窟窿裏撈出來一樣。
我拿著照片愣了好半天，這才結結巴巴地問出一句：“他……他死……死了？”
呂藝文也和那滄桑警察一樣，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從檔案夾裏再次拿出了幾張照片放到我麵前。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把照片拿了過來。
這次照片上沒有屍體了，但內容卻依然讓我感到全身震顫，因為那正是我和呂藝文在金水門口交談時被拍到的畫麵！
“這照片我們是在楊浩的上衣口袋裏找到的，這上麵的人，應該是你，沒錯吧？”呂藝文異常嚴肅地向我問著，絲毫沒有因為照片上也有她而受到影響。
我看了看照片，忽然覺得我剛才的反應不對勁，於是趕忙做出一臉驚訝的表情，拿起照片問：“這不是……這不是咱倆嗎？應該是那天你去金水問李作軍的事吧？然後咱倆在門口說話來著，怎麼咱倆還被拍照了？”
“對啊，為什麼咱倆被拍照了，而且這照片還在楊浩身上，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呂藝文看著我的眼睛問。
我撓了撓頭，皺起眉頭為難地說：“這……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啊，可能……可能他有攝影愛好？”
呂藝文輕輕笑了笑，然後瞬間恢複了嚴肅，向前輕輕探著身子說：“不如讓我來告訴你吧，你和楊浩，也就是你口中的耗子是有生意上的往來，而這生意並不怎麼見得了光。那天我們在金水門口碰麵，他看到了，就拍下了這些照片，以此來要挾你。而你為了避免麻煩，所以選擇了殺人滅口！”
“哎我說，呂藝文，你可別亂編啊，他死了怎麼還成了我滅口了呢？是，我們就算是有點生意往來吧，那金水的餐廳每天都做很多跟魚有關的菜，耗子是開江魚館的，那魚市場那邊有渠道，我們就找了他給送貨，這不是很正常點事，怎麼就成見不得光的買賣了？你們別是破不了案，就尋思著往我身上亂安排罪名吧？”我瞪著眼睛反問道。
但我的話並沒有激怒呂藝文，旁邊那個滄桑警察也還是那張雕塑一樣沒有表情的臉。
他看了看我，等了一會這才再次開口說：“你不用那麼激動，剛才我們說的也隻是一種假設性的可能，如果事情跟你沒有關係，那我們肯定不會冤枉好人。所以，還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說清楚，這照片到底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我揣著明光裝糊塗，拿起照片思考了起來。
這次並不是裝的，我現在確實需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麼跟警察解釋這一張張我和呂藝文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