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是認識吧。不過你還是誤會了,我沒打算算計誰,就是單純找你過來問幾個問題。”周海波說。
“那就問吧。”我說。
周海波不急不忙地坐到了我對麵,就像平常聊天一樣問:“你跟恒達商貿的顧逸儒是什麼關係啊?”
我猶豫了一下,因為我對警察這邊的了解並不多,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根據哪些信息查出些什麼東西來,所以也不敢亂說話,幹脆就反問說:“這個跟你們有關係嗎?”
“當然有。”周海波說。
“既然有,那你們就好好查一查吧。”我敷衍著說。
“不想說?”周海波笑著問。
我聳了下肩膀,用動作代替了回答。
周海波點頭一笑,說:“那我替你說,顧逸儒是金水華苑的幕後老板,而你和齊鯤鵬雖然表麵風光,但不過是替他數錢的過路財神。實惠歸他,風險歸你們,說白了,你們就是顧逸儒給自己買的一份保險,這就是你們之間的關係。”
“哦。”我敷衍著應了一聲。
周海波斜著嘴角笑了下,又繼續問:“今天去恒達衝你們開槍的人是什麼來頭,你知道嗎?”
“什麼開槍?有這事嗎?”我裝糊塗地問,完全不敢亂講話。
“那我換個問法。你覺得,今天上午發生的事,跟耗子的死有多大聯係?”周海波繼續問。
我心裏開始慌了,因為他的這些提問距離真相一次比一次近,我甚至覺得他其實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也知道我們在做什麼生意,隻是沒有抓到證據。
“所以說,殺耗子的人你們還沒找到啊?”我故意岔開話題。
“找到了,你想知道是誰嗎?”周海波問。
“想啊,是誰啊?”我問。
“就是顧逸儒!”周海波語氣肯定地說。
我知道不可能是顧逸儒幹的,但也不知道這話該怎麼回,萬一說錯了什麼,到時候不知道周海波又要玩出什麼幺蛾子了。所以我幹脆不跟他玩了,就和上回一樣,把後背往沙發上一靠,兩手胸前一交叉,做出一副準備沉默到底的樣子。
周海波也看出我的態度,但他並不著急,依舊淡定地衝我笑了笑,然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照片,慢慢推到了我麵前。
我掃了一眼,照片上是一個紮著紅領巾的小男孩,大概八、九歲的樣子。
雖然我並對小男孩的臉並沒有多大印象,但一看見照片,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小娟的孩子。
估計我在看到這張照片時,臉上的表情肯定是發生了變化,因為周海波的眼神似乎變了,他從我這裏捕捉到了什麼,隨後便拉了下凳子,朝我湊近了一些,收起了笑容,用十分嚴肅且略帶悲傷的語氣對我說:“這孩子叫楊陸晨,是耗子的兒子,就在前天淩晨,我們發現了他的屍體,他和他的母親陸小娟被拋屍在鬆江排汙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