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頓時毛了!
周海波應該已經離開了嘉林才對,怎麼會突然跑到工廠這邊來了?他是假裝走了,實際上暗中繼續調查?還是他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盯著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盯著我的?
我越想心裏越是打鼓,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還好,那輛車還遠遠停在路邊,並沒有尾隨過來,而車裏的人也沒有下來的意思。
我轉回頭,繼續看著路,心裏想著,也可能是眼花看錯了,畢竟這幾天晚上都沒有睡好,再加上開車的時候一晃一過,很可能把相貌相似的人看成是周海波了。
對,差不多應該是這樣了。
我對自己進行了一番自我催眠式的安慰,可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腦海中還在不斷回閃著剛剛那一幕。
好不容易把車開回到歐亞小鎮了,我一進屋便立刻給崔忠文打了個電話,問他周海波是不是真的已經調走了。
崔忠文含糊地回答說:“我了解的消息是調走了,起碼已經沒在劇裏的專案組了,但是什麼時候去,具體去沒去,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怎麼了?在路上看見他了?”
“嗯,在嘉東那邊看見了,就一晃,也不確定是不是他。”我說。
“那就信我一句話,你拿不準是不是的時候,那就當他是,現在這種情況,寧可信其有,別冒一點風險,什麼時候風頭過了,什麼時候再開始,別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真進去了,就算還能出來,也沒意義了。”崔忠文建議說。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回答說:“我知道了,肯定什麼動作都沒有,錢的事……”
“錢不用著急,我還是能信得著你們的,先把自己的事安排好再說吧。”崔忠文很敞亮地說。
我向他道了一聲謝,便掛了電話,可懸著的心卻並沒有因此而放下來。
我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好好睡一覺,可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閉,腦子裏就又開始冒出各種各樣混亂的想法,擾得自己更加心神不寧了。最後,我還是決定去金水華苑,給自己找點事情幹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到了金水,正好上午的客人也不是很多,工作也不忙,我就把洗浴、餐飲、演藝、K歌、還有客房的幾個帶班經理都叫到了我的辦公室,給他們開個會。
幾個人到了我的辦公室,在沙發上一坐,我一眼就看到洗浴和客房經理的表情不自然,感覺鬼鬼祟祟的。
我之前隻在剛開業頭一個月的時候跟他們開過一次會,所以對這些人的脾氣性格並不算了解,也有可能這兩個人天生就是見了比自己職位高的人就會緊張的類型。所以我並沒有急著做判斷,而是試探著先詐了他們一下。
我說:“幾位,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們過來嗎?”
幾個人彼此觀望著,臉上瞬間露出了各種複雜的表情,顯然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想法,但唯獨洗浴和客房的兩個人眼神交流最多,而且最緊張。
我故意沒找他倆,而是指了下眉頭皺得最緊的K歌經理,從他開始問:“馬經理,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今天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