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顧逸儒說的坐在了那一堆錢的對麵，然後隔著錢看著顧逸儒問：“現在能說了嗎？”
顧逸儒點了點頭，笑著說：“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我肚子裏全是火，根本不想搭理他，所以也沒回答，就坐在這盯著他看。
顧逸儒好像並不在乎我心裏是怎麼想，很堅持地再次問：“這幾天應該沒什麼人去你那找麻煩吧？金水呢？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你找我過來就是問這個？”我不耐煩地說。
“關心一下你的情況嘛，怎麼？把我當仇人了？”顧逸儒笑著問
我也跟著他一起輕蔑地笑了一下，反問說：“你覺得呢？”
顧逸儒搖著頭輕歎了一口氣，說：“好吧，既然你不想閑聊，那咱們就直奔主題，今天我找你過來，主要是想跟你說一說關於大齊還有你們那幾個兄弟的事。”
我在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會是這些事了，所以很淡定地點了點頭，抬手示意顧逸儒繼續。
“大齊那邊我說過了，肯定會幫我疏通好的。警察那邊也不會為難他，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說出這次百隆鬥毆的主要召集人，也就是主使人。”顧逸儒說。
“就是找一個人來背鍋唄？”我說。
“對！”顧逸儒笑著點了點頭。
“讓誰來？”我一邊問一邊看了眼桌上錢，然後猜測著說：“四毛？”
“這就要看你怎麼選了，可以是你說的四毛，也可以是另外那兩個小兄弟的其中一個。隻要有人願意把事扛下來了，那桌上的這些錢，有一半就是他的了，數目是二百五十萬。”顧逸儒回答說。
我聽到這個錢數，哼笑了一聲說：“你這是在嘲諷我們嗎？拿錢扛鍋的人是二百五？”
“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我拿出了五百萬，暫時就先這麼分配。如果你覺得這個數字不好聽，也可以改一改。”顧逸儒用商量的語氣跟我說。
五百萬……我看了眼桌上放著的這些錢，回想著在縣裏的時候，老常幾乎每天都要去彩票站買個一兩注彩票，然後回來嘟囔著說：“要是中個五百萬，那咱們就徹底翻身了。”
現在，五百萬真的就在眼前了，我反而感到無比的厭惡——我是真的第一次覺得錢是這麼讓人厭惡的東西。
我盯著這些錢看了好半天，這才抬起頭再次看向顧逸儒問：“扛鍋的人要判多久？”
“因為咱們是主要受害的一方，傷亡都出在咱們一邊，所以不會判得太重，就十年。如果在裏麵表現得好，還有減刑的機會，而且我也會找人幫忙做一些工作。其實這買賣不算虧，二百五十萬，在外麵他們幹什麼能十年賺到二百五十萬啊？而且他們歲數也不到，都二十出頭，蹲十年，出來了才三十多，大好人生等著他們呢。”顧逸儒笑著說，就好像坐牢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一樣。
“為什麼讓我們的人去背鍋？沒有其他人可以用了？”我問。
顧逸儒笑著搖了搖頭，說：“這個問題，你覺得有必要追究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