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吃飯的時候,我翻出了手機裏存著的陳瞎子的電話號,並撥打了過去。
電話打通了,也很快被接了起來,手機裏再一次傳出了那個熟悉又有些讓人耳朵不爽的聲音:“是常安嗎?”
“陳師傅,還記得我呢?”我笑著問。
“當然記得,這麼長時間沒聯係了,去哪了?”陳瞎子問。
“也沒去太遠的地方,就是在嘉林惹了點麻煩,出去暫時避一避。”我回答說。
“哦,那現在回來了?”陳瞎子問。
“回來了,這不特意給您打這個電話嘛,就想問問您之前說的事,現在還有沒有興趣了。”我說。
“有啊!當然有興趣了!常師傅是改變主意了?”陳瞎子頓時興奮起來了。
“也說不上改變主意,其實原本我就覺得您說的那條路應該很好走,隻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把進度延後了。您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見麵聊聊?”我說。
“時間的話……要不,就明天吧?明天我有空,隨時都可以。”陳瞎子說。
“好,那就明天,到時候我給您打電話,您看看在哪合適,咱們就在哪碰麵。”我說。
“好好好,我就等著你的消息了。”陳瞎子高高興興地回答說。
吃完了飯,我帶著阿朗他們去做了個足療按摩,然後在新城區這邊找了家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了下來。我們坐車顛簸了一下午,又打了一架,幾個人都累壞了,所以入住之後也沒聊什麼,很快就都休息了。
隔天早晨,我們又帶著他們去了嘉林最好的粥鋪吃早餐,在吃飯的時候,我問了一下關於阿朗和他那兩個小兄弟的事情。
阿朗告訴我說,他是泰國人,出生在泰國和柬埔寨交彙處的小村子。因為家裏很窮,為了將來能有口飯吃,他從小就練泰拳,想著以後靠參加泰拳比賽混口飯吃。但是他身體條件不好,也沒什麼天分,做不了職業選手,就隻能靠打黑市拳比賽來賺錢。17歲的時候,他在一場比賽裏被打斷了腿,在家裏養了快兩年才把腿養好,但比賽已經沒辦法打了。為了活著,他選擇了來中國,一開始給人當打手,很快混出名堂了,就去杜鵬那裏做起了私人保鏢,因為賺到錢了,他就把小時候一塊練過泰拳的兩個柬埔寨小兄弟叫來了中國。
我看了看那兩個正狼吞虎咽吃著包子的兩個小兄弟,問阿朗說:“他倆家裏條件也一般吧?”
“很差,肉都吃不上一口的,小時候總挨餓,到中國以後就過得舒服多了。”阿朗很開心地說,這種開心明顯是發自於肺腑的,雖然過得依舊是打打殺殺的日子,但在這邊的生活顯然比他們在泰國、在柬埔寨要舒服得多,所以他們才什麼都不怕。
吃過了早飯,休息了一會,我便給陳瞎子打了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陳瞎子就立刻接了起來,然後約在了我們上次碰麵的那家茶館。我立刻打車過去,剛下車,就看見了站在茶館門口的陳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