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回到了家裏。
常樂在我爸媽那裏照看著,家裏顯得特別安靜,我坐到沙發上,眼睛盯著對麵的牆壁,腦袋裏也是亂糟糟一片。
周海波估計是凶多吉少,呂藝文也是沒了主心骨,病急亂投醫,她手裏拿著的那本調查筆記就是一張催命符。
想到這,我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還好當時我沒有把那本筆記要過來,如果它在我的手裏,估計現在躺在停屍間裏的就不是呂藝文自己了。
正這樣想著,我的手機突然又響了。
在寂靜無聲的房間裏突然傳來這一聲響,把我嚇得全身一激靈,就好像一下又回到了我小時候欠債躲到鄉下那段時光——當時我最害怕的就是聽見電話響。
我趕緊緩了幾口氣,等平複好情緒了,這才拿起手機看了眼。
這次不是陌生號碼了,是大齊打過來的。
我心裏想著,他也知道消息了?同時接起了電話。
“我開回去了,過完年就回去。”大齊興衝衝地說。
我一聽,好像不是要說呂藝文的事,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回嘉林啊?”
“不是,是回東北,嘉林是最後一站。年後我要先去遼寧,在那邊要走幾個地方,你不是有個仇人在大連嗎,等我去的時候也叫上你,在那把事平了。”大齊說。
“說平就平啊,強龍不壓地頭蛇!”我說。
“不壓地頭蛇,那說明這強龍也不夠強。現在不一樣了,等我過去了,我就是地頭蛇,我馬上就要是整個東北的地頭蛇了,反正年後我去大連的時候你就跟著一起過來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大齊語氣自信又得意地說。
“行,到時候再說,你打電話就這事吧?”我問。
“對啊,就這事啊,你不滿意啊?我聽你的語氣好像還挺不高興的,怎麼了?”大齊問。
“沒有,就是太平日子過多了,報仇的事有點沒那個心思了,而且一過去又得打打殺殺的,怕見血。”我含糊地回答說。
“所以,小痦子、忠慶、還有那天所有被砍的兄弟,這仇你也不打算報了,怕見血,對吧?”大齊沉下語氣問。
“那是魏埋汰背後捅刀子,你有把握能對付得了嗎?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兩敗俱傷,就算報仇了,弄不好你自己也得把後半輩子搭進去,值嗎?”我反問說。
“我無所謂,反正混成現在這樣,我挺滿足的,風光也風光過了,女人也有了,等我也有孩子了,就更沒啥可顧忌的,反正當初坑過我的人,我肯定一個也不會放過,兄弟的仇,就算是天王老子幹的,我也必須報!反正話我是說到了,去大連的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樂意來就來,不來就算了。”說完,大齊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