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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宏偉姓馬,是揮刀隴右的一個青年印人,也是一個有為的青年書畫家。

宏偉出生於薑維故裏甘穀,是我的忘年之友。宏偉出身清苦,多年來憑著天生的一種靈覺和悟性,一直在默默地經營著治印、從書、習畫的屬於自己的一方淨土。

宏偉以篆刻名世。雖然治印時間不過十來年,但路子走得很正,摩秦臨漢,兼涉明清,這幾年進步很大,常在省內外篆刻大展上亮相,有時真讓人心生妒意——真是比不上年青人的“藝術感覺”。宏偉膽大而心細,印品多很傳統,尤其是一些漢印風格的作品,一板一眼,不失規矩,每每讓人興歎,乃至感動;有時很奔放,又決非“流行印風”之類,構字與線條都在他的刀下活化,顯得厚重而輕靈,綿密而空疏,留紅撂白恰到好處,充滿藝術生命的靈性和當代審美的新意,品讀他的作品,往往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從事篆刻藝術,首要的前提是必須寫好篆書字,必須熟悉並掌握篆書的規律和變化,下功夫錘煉好筆(刀)下的線條質感。鑒於此,宏偉的書法取法乎上,摩秦逐清,而多以清人風格的篆書呈現於世。他的篆書作品,無論秦風、漢格,無論鐵線、玉筋,始終中規中矩,儼然法理可察,用筆到位,線條勁逸,加之吸收當下的書法審美元素,呈現出一種工穩秀勁、清和大氣的格調。

宏偉的畫,從張大千、陳少梅入手習山水,而後直取宋人,深刻揣摩和體味傳統繪畫的筆墨精髓,堅持修煉,終於有了一個令人欣喜地今天。他的工筆畫作品,於傳統中而糅合當代審美,畫麵清新明快,格調古雅,頗見新意;設色厚而不膩,豔而不俗,含意達境,並呈現出一種濃鬱的裝飾意味和家園情調,亦當可圈可點。

清末明初的古文家兼翻譯家林琴南提出:“文章貴能立意,方能造境。境者,意中之境也。”林氏所言是指作文,其實,對於詩詞、書法、篆刻、繪畫等藝術的“意在筆先”更是如此。他接著說:“意者,心之所造;境者,意之所造。”讀宏偉的篆刻、書法和繪畫,就有造“意”造“境”的感覺。我有個重彈老調:在詩書畫印“四大傳統藝術”中,畫比詩難,書比畫難,印章雖小,較之書法更難。宏偉印餘從書從畫,顯然是選擇了一條難走的路。但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且不斷取得新的進步和成績。這就讓人很感動。隴右貫穿東西一千八百公裏,印人數以百計,書畫名流眾多,宏偉名雖不響,我卻很看好。因為藝在靈府,不在手目。宏偉人年青,筆刀頗老,悟性極好,深具潛力,正可謂前途遠大。

誠祝宏偉道棣盡快走向成功,登上篆刻藝術的“金頂”!

2009年5月12日於半翰齋燈下

藝術就是身份

——說說勾兆琳的書法

取此題目,事出有因。在一個書法展覽上,有位熟人看見我和勾兆琳在一起聊天,走過來說了句有點鄙視的話:“你和一個打工仔聊個啥呀?”我笑笑說:“倒退幾十年,我們都是農民,說不定你我都不如他呢。”我向來瞧不起那種趾高氣揚、習氣太重的人!特別是在當下社會,不少人都很勢利,見了局長廳長就打招呼,遇到主席院長就合不攏嘴,而對普通工人、農民脖子都不願給。殊不知,齊白石大師當初也不過是個替人打家具、畫箱子的木匠徒兒呢!何況,勾兆琳現在已經不是打工仔了,他憑著自己的毅力堅持自學,取得了本科學曆,也是一位堂堂正正吃國家飯的人了。他即使依舊打工,又有何妨?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不都是國家的打工仔麼?不都是書法藝術的打工仔麼?必須承認,人格都是平等的。一個人無論何等出身,熱愛藝術就是他(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