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立即回答,段修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呼吸都跟著變輕了,好一陣子之後他的聲音才帶著些自嘲響起:“大概什麼都不做,然後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吧!不然我還能做些什麼呢?我又放不開手隻好蒙住眼睛了。”
對比起現在的局麵段修寒有更好的選擇,可以選擇快樂也可以選擇幸福,可以選擇權勢也可以選擇婚姻,明明麵前擺了這麼多路可他卻一條都不肯選。
轉身看向段修寒,我終究還是沒忍住說道:“就在剛才我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做錯了很多事,也有很多錯誤的認知。”
“比如呢?”
“比如,我一直覺得你討厭,可是我說不上來究竟討厭你什麼,我一直以為我愛著鳳鏡月,可事實上我也不知道究竟愛他什麼,或者說,那究竟是不是愛,更重要的就是,那場婚禮不是他算計了我。”
段修寒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本就黑到無一丁點其他顏色的瞳仁此刻看上去宛如一個宇宙黑洞一般,似乎多看一下都會被永久的吸附進去。
拇指與食指捏上我的下巴,段修寒強迫躲避他視線我直視他的雙眼:“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是啊!說這些為的是什麼呢?
見我沒有回答的意思,段修寒額頭上的血管都隆起了一些,眼白上都滲出一些紅色的血絲,他就用這種顯而易見的痛苦表情略帶自嘲的看著我:“因為懷疑是我,所以才說這些對嗎?月朦朧,我真是傻瓜,會一再上你的當,我還以為你剛才那些話……算了,愛怎麼想隨你,反正我的解釋你從來不信。”
我再次惹怒了段修寒,這是在他轉身離去時我才反應過來的,我們之間的誤會太深,所以他也壓根不會聽我的解釋,就像他說我不肯信他的解釋一樣,他做的更徹底,他連聽都不肯聽。
以為他會丟下我,可當他走出去十幾米的距離之後最終還是停了下來:“葬禮快結束了,順著這個方向走左轉兩次就能看到主殿。”
想要喊他的名字的,可是張開的嘴愣是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對於他我還是不可能做到全無芥蒂的。
明華韶最終下葬的地點我還是跟著一起去了,這次不是因為礙於身份或者和明華塵的關係,主要是很想去看看人死之後最終的歸宿是什麼樣子的。
葬禮之後沒幾天的時間明碭就以身體不好的原因將明氏的大權盡數交給了明華塵,而此前還對明華韶的死抱有一些懷疑態度進而寫些其他內容的記者這次一邊倒的開始歌頌起明華塵的年輕有為。
我很清楚,這都是明氏公關部門的功勞。
抱著雙膝坐在落地窗邊,我盯著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的漆黑天空發呆,而在我的床上攤放著一件已經有些舊甚至有些發黃的婚紗,這就是當年那件讓我陷入最尷尬最難堪處境的婚紗,它讓我淪為了全夜回人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