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又響亮。
紅色的酒水濺得白偌伊的褲腳都是,她全身僵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青執,仿佛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
隻是那雙琥珀般的眸子裏,全都是震驚跟質疑。
她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自己不是白建親生的,這個秘密青執不可能知道,所以青執不會拿她的身世作弄她。
她的聲線在顫抖,眼睛緩緩眨了眨,“青執,你在開玩笑對嗎?我生母怎麼可能是日本人的妻子?”
青執沒有出聲回答她,整間後台安靜的隻聽得外麵呼呼作響的夜風。
白偌伊生母的照片是青執小時候見過,因為那時所有人都說白偌伊沒有母親,青執護著她。
她一回家就拿出照片給青執看,說這個人就是她的母親。
即使青執隻看過一次,即使他那時年齡這麼小,可他還是牢牢的把白偌伊母親的樣子記住了。
當時他在日本看到這個照片時,震驚的程度比現在的白偌伊有過之而無不及。
良久,白偌伊平靜了下來,她勾了勾嘴角,“說不定你朋友的妻子,是我生母的姐妹。再或者是她們兩個人真的長得像,這世界上本來就無奇不有啊。”
“是嗎?那你剛剛那麼震驚是怎麼回事?你媽媽有沒有姐妹你都不清楚的嗎?”青執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股逼人的氣勢讓白偌伊無處可躲,“你的確不是白建親生的女兒是嗎?”
“你別傻了,哪有人跟你一樣看到一張照片,就能腦補這麼多事的?”白偌伊幹幹的笑了笑,想打個哈哈把這個話題繞過去,“快看酒吧,不然一晚上都做不完。”
“偌伊,你知道我回來H市這麼久,都做了什麼嗎?”青執不想就跳過話題,不依不饒的說道,“我查了你爸爸的資料,他跟你母親根本沒有婚姻過,資料被人動了手腳,什麼都查不出來。”
白偌伊細眉微微一皺,低身把酒瓶的玻璃渣撿起來,用著淡淡的口氣說道,“你查這個幹嘛?就算我爸爸不是我的親生爸爸,我也隻有他一個爸爸而已。”
指尖還未碰到玻璃,一隻大手抓住她的手心,青執推了推白偌伊的身子,自己蹲下去撿玻璃渣,“既然你根本不在乎你的身世,我也不再提了。”
皇上都不急,太監有什麼好急的?
白偌伊看著青執小心翼翼的收拾著玻璃,心中微微一動。
青執向來是個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人,他隻想去世界的每個角落。父母在他剛滿18歲就因事故去世了,留下一地庫的酒,一些財產給他。
他一個自由人,來無影去無蹤,根本不會去操心別人的事。
而他這次回來H市 想來也是為了白偌伊的身世,他一定以為每個人都會在乎自己的身世。
所以才這麼積極的調查白偌伊,說來說去,都是為了讓白偌伊開心。
白偌伊眸光微動,輕聲開口道,“謝謝你,青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