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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泰帕克先生走到盥洗台前,發現臉盆裏盛著水,
水麵還漂浮著肥皂泡。
“假如24小時以前有人用水洗臉,肥皂泡早就消失不見了 ……因此,我可以肯定,我們要找的人,今天早晨,出門之前,就在這裏洗涮。”他說道。
“同樣有可能他已回來了,”我接著往下說,“除非他發現屋裏來了警察 ……” “假如他發現我的手下,我的人也會發現他,他們會奉命帶他來見我。但我不指望能夠抓住他!”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響聲,似乎有人在木板上走動,腐朽的木板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聲音是從工作室頂上的那間屋裏傳來的。
臥室與隔壁的屋中間有道門,可以不必再繞到樓梯
的平台上進去。哈拉朗上尉搶到局長前麵,撲向門,猛地把門推開。沒有一個人!毫無疑問,聲音是從平台的閣樓裏傳出來的。這間屋比頭一間的陳設還要簡單:一張帆布吊床,
壓得扁平的褥子,揉成一團的大床單,羊毛被,兩張不配套的椅子,壁爐上放著一個水罐,一個塘瓷洗臉盆,爐膛裏沒有一丁點灰燼,衣帽架上掛著幾件厚呢大衣,一個既當衣櫥又當五鬥櫥的橡木箱,裏麵放了許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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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是仆人海爾門的房間。斯泰帕克先生從手
下的報告中了解到,主人的臥室還偶爾開開窗換換空氣,仆人的房間雖也麵朝庭院,但窗子從來沒開過。再瞧瞧窗戶上那鏽跡斑斑的插銷,百葉窗上的絞鏈也長滿鐵鏽,也可證明窗戶沒開過。
總之,整幢住宅:主人臥室,還有閣樓、平台、廚房下麵的酒窖,都沒發現有人藏在裏麵。搜查結果證明,主仆二人在今天離開了這裏,也許打算離開拉茲。 “您說他們是否能預料到這次搜查嗎?”我向斯泰帕克先生詢問。 “是的 ……不然他躲在我的辦公室裏,維達爾先生,
或者我去總督邸時,他藏在總督府裏。” “我們到達戴凱裏大街時,他也許看到了我們。” “如果這樣,他們怎麼離開的呢?” “翻牆離開。” “但圍牆很高,而且外麵還有城壤,這是非常困
難的。”局長堅持認為,在我們到達之前,他們已離開家了。我們停止了談話,爬上三樓台階,準備去三樓看看。三樓除了閣樓之外,別無他物。閣樓中間架著一個
很陡的梯子,靠著一扇平衡錘開關的翻板活門,通過它,283就到了屋頂的平台。
“活門打開著,”我對斯泰帕克先生說,他剛把腳踏在梯子上。 “維達爾先生,剛才聽到的聲音,事實上是活門灌進
來的穿堂風搞得鬼,難道您沒注意到今天風很大嗎?” “可是,”我辯解道,“那好像是腳步聲 ……” “既然無人,何來腳步聲?” “如果在上麵呢?” “在那個鳥籠子裏,不可能躲在那裏。”上尉聽我們說到這,他指著平台,簡單地說: “上去吧。”首先是斯泰帕克先生爬上扶梯,接著是上尉和我。
三個人將這個小空間擠得滿滿。
實際上,上麵就像個鳥籠子。盡管屋頂上鑲著一塊玻璃,但裏麵仍然很暗。因為厚厚的羊毛窗簾把窗子遮得非常密實,就像我們從外麵看到的那樣。拉開窗簾,平台上頓時亮了很多。
從平台四周可以眺望環抱整座拉茲城的地平線。視野比從羅特利契家的平台上望去還要寬廣,但和聖米歇爾塔和城堡塔樓相比,還差一大截。
讀者也許猜到了,平台上仍沒有一個人。看來此次搜捕以失敗告終,我們隻有聽天由命了。斯托裏茨住宅284
的謎底何時能解開呢?
我原先認為平台是個小型的天文觀測台,上麵會有一些研究儀器。但我錯了,平台上隻放著一張桌,一把木椅。在桌上放著幾張紙,其中有份報紙。上麵有篇我曾看過的有關奧多 ·斯托裏茨誕辰紀念的報道。
也許此地是威廉 ·斯托裏茨的休息場所。他肯定讀過那篇報道,因為報紙上有個用紅筆打的叉,經過判斷,證明是他的筆跡。
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驚呼聲,混雜著驚訝與憤怒。
原來,上尉在擱板上發現了一個紙盒,無意中揭開一看,他驚叫出聲。
他看到了什麼?
新娘的花冠,而且是從訂婚宴上不翼而飛的那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