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沒錯!”圓子跟著附和,給我壯足了麵子。
他的聲音有些冷硬,像是刮了一回蕭瑟的北風。“他們說,這間房是你妻子的。”
我噌的站起來,這才發現,這個人比我高了一個頭有餘,光是在氣勢上我就略遜一籌:“閣下欲將如何?”
他不說話,就是直直的盯著我看,這種氣氛,任誰也難以開口。
足足等了一盞茶的光景,他才緩緩開口:“那我住進自己的房間有什麼錯。”
青天白日,平地一聲雷。
我來不及多想,當即抱著圓子就要離開,他連忙抓住我的衣袖,扯住我一隻胳膊,說什麼也不願意鬆手:“城兒……。”
“你放手!……放手!”我怒喝。
並非是我狠心,隻是已經死了的人,為什麼還要再活過來……
“不放!”他死命的拽著,眼裏泛起了血絲。
“哇……!”大概是被嚇著了,圓子一隻手摟緊了我的脖頸,騰出另一隻手不停地拍打那隻大手的主人,不停地嚎哭。
這月餘,圓子生活的很好,兩個丫頭照顧的體貼細微,沒讓圓子受一丁點委屈。我從沒見過圓子哭的如此撕心裂肺,當即心疼的止不住滴血,扭頭對著那個人一通喝罵:“當初既然走了,還回來做什麼!現如今還不放手,是鐵了心要我死在這麼!”然後又對身後的那些小廝們道:“還杵著作甚!”
小廝們蜂擁上前,扯得他連連後退。
我見他有些愣怔,抱起圓子就向外跑:“給我攔住他!”
直到一路飛奔回了家,靠在緊閉的大門後,我才心有餘悸的摸摸圓子的頭,柔聲哄到:“別哭了,咱們到家了……。”
圓子這才停止了抽泣,嚶嚀著摟著我,道:“那個色狼想輕薄姑姑……。”
兩個看門的小廝識趣的往後退了數丈,一臉滋味的望著我倆。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行雲知道,不然是定要發火的。
“今天的事情傳出去不大好,圓子能不能答應姑姑,這件事不能讓你行雲哥哥知道?”
此話一出,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起雞皮,這一聲行雲哥哥當真是叫得我嘔吐三天。
圓子頗為慎重的考慮了一番,才點頭答應:“那姑姑答應的……。”
答應的?良久,我才想起來我這番是答應了圓子去買些吃食的,被他這麼一攪合,別說吃食,連一口水都沒喝到,如今隻得陪著笑,道:“外麵的吃食比不得你墨姨的手藝,吃了不消化。”
圓子仰起頭,有些莫名,手藝好不好與吃了不消化有幹係麼?
我以為他會在建康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王爺,我以為他既已拋卻了一切,連著往日的情誼是一同不要了的,我以為……我怎麼都不會想到他會來到奉京,我會在那種情況下遇著他。
他既然來了奉京,是不日便走,還是久居於此?這個地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繁華熱鬧的便隻有這幾條街,如今隻是個開始,隻怕以後是怎麼都躲不掉的。
學堂還開著,是無論如何不能回無憂穀去的。
犯難……
正午時分,我正滿心忐忑的陪著行雲吃飯,羅洛帶著綠兒從無憂穀回來,說是煉丹差得幾味毒藥,派了她二人前來尋找。
行雲低吟了一聲,似乎是牙杠到筷子上了:“師父差你來尋,也不怕弄錯。”
羅洛紅了臉,道:“哪裏會……。”
師父這是在煉什麼丹,還需得幾位毒藥引入,羅洛年紀這麼小,萬一弄不清毒性,傷了自己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