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張銘卻覺得一切變得有了意義。以前在彭城,做再多也是幫陳家做事,幫大漢做事。而如今開始,就是為自己打工了!
於是張銘賣力投入到留縣的政治之中,力求將留縣打造成為徐州最繁華的一個城市。就這樣幹著幹著,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五月。
五月初二,留縣張家的氣氛變得喜慶起來,不為別的,隻因為張家嫡長子張昭,以及族人才俊張紘外出遊學歸來。
隻可惜張家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將此事外揚,所以張銘還不知道他們回來了。否則隻怕第一時間,跑去張家,向家主索要兩人了。
張昭歸來,其家主父親自然要好好考量一番。結果欣喜地發現,自己的這個兒子,學問和見識又提高了許多,自己那點墨水,已經有點跟不上了。心裏暗暗高興,張家總算出了一個相才啊!
至於張紘,家主也不是不關注,隨便問了幾句,覺得也提高了一些,但和張昭相比卻是大大不如,心中覺得理所當然,就此揮退了張紘。畢竟,張紘的存在,其實是張昭在朝中的臂助,實際上如果他不長進,也沒什麼大礙。
家主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沒有告訴張紘留縣縣長張銘想要征辟他的事情,而張紘自然是不知此事。隻是出於好奇,在回來第二天,向留縣衙門投了拜帖,拜訪了張銘。
張銘本來在為林牧業頭疼,忽聞外麵有一年輕文人投了拜帖想要拜訪自己,覺得有點意思,畢竟這是他當官一來,第一次有文士上門拜訪,尤其是一個年輕的文士。
結果拜帖一看,張紘之名赫然映入他的眼簾。於是恍然大悟,原來是張紘回來了,而且或許張家的家主已經和他說了,讓他過來上任。
可一看拜帖的內容,卻是為了討論學術而來,隻字不提上任的事情。這讓張銘有點氣惱,也有點奇怪。
是張家家主沒告訴他?還是他看不起自己,所以連上任都先不說,先來‘考察’一番?
不管怎麼樣,對於這個大才,張銘覺得還是有必要見上一見的。於是告訴小吏,讓張紘進來。可想想覺得這樣不太禮貌,就自己走了出去。
半路,或許走得快了一點,腳被一顆不知道為什麼凸起來的石頭絆了一下,結果向前一傾,快步跑了幾步才停了下來。心裏一穩,卻是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門口,而一隻鞋子卻是因為絆到的關係,脫離了腳底。
張銘如此狼狽的模樣,卻剛剛好被門口的張紘看到。還好,張紘不知道張銘是誰,隻是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狼狽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很好奇他究竟是張銘的兒子還是侄子什麼的,居然那麼沒教養。
而張銘也發現了張紘微微皺起的眉頭,暗道不妙。心中突然想起一個例子,於是立刻站直,拱手對張紘問到:“閣下可是張家才子張紘張子綱?”
張紘有點詫異,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有禮貌了?詫異之餘,也是很有禮貌地回答了張銘的問題:“正是張某,不知閣下是……”
張銘笑了笑,說道:“吾便是留縣縣令張銘張歸宗,聽聞我留縣大才張子綱前來,心中欣喜若狂,一時之間忘乎所以,還望子綱不要見怪才是!”張銘完全是大蛇隨棍上,一下子就直呼對方表字,仿佛和對方有多麼親密一般。
而張紘對此則完全沒有惱怒的意思,如今的他有點驚訝。即為張銘年紀之少而感到驚訝,也為他居然為了見自己如此表現而感到驚訝。
隨後立刻反應過來,如今自己有點失禮了。乃拱手謙虛地說:“區區張氏旁裔族人,才華不比張子布,乃一介尋常士子而已,當不得縣尊次般大禮!”
張銘卻完全不管張紘的謙虛,畢竟張紘有沒有才華,有多少才華,不是他說說別人評價一番算了的。作為一個穿越者,至少也知道張紘的能力絕對不止張昭之下,或許在某些方麵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沒有才華,或者才華不夠高,當年去許昌的時候,也不會被曹操看重,留在許昌封為侍禦史了。要知道,當時曹操的文武臣下已經完備,人才何其之多?張紘能夠被曹操看上,足以說明他的才華。
於是笑眯眯地說道:“子綱不必謙虛,汝之大才如今別人不知道不要緊,以後別人知道了,讚美之語還會少嗎?且不說這些,子綱請與歸宗一起進入屋內,我們好好暢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