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一路上慕翾蓁然二人出奇有默契地和睦共處一轎,直到到了太極殿前停轎,慕翾方悠悠地說了一句:“此行凶多吉少,你好自為之。”
“……”
“稟太後,泠王與蓁然姑娘到了。”
“進。”平淡的聲音冰冷又有些硬梆梆的,與太後那張板著的麵孔相得益彰。
“是。”那宮女說著便退下了,而此時太後的目光也不偏不倚落在了坤王慕櫆的身上。
卻說慕翾與蓁然二人從殿外長長的台階走上來時,夏日明媚的陽光灑下,灑在二人身上,氤氳出明亮的光輝,好似天外仙人下凡,燦爛美麗得不可方物。慕翾不必說,自成一種孤絕傲世疏離冷淡的氣質,性冷卻不憂鬱,璀璨日輝下,那俊美的容顏更是要讓萬物失色。而蓁然,雖是一介公主女兒身,但是沙場百戰所賦予與磨礪的心性與氣質,讓她少了幾分小兒女的柔美,多了幾分將士的颯爽,盡管在泠王府被慕翾壓製地連連敗退,但出了泠王府,她雲蓁然在四海中的名聲可也不是白得的,如今站在慕翾身邊,不僅沒有不協調,還有錦上添花之感。
“兒臣參見太後,父王母後。”
“奴蓁然拜見太後,王上王後。”
“都平身落座吧。”越平王點點頭,吩咐道。
“等等。”太後的聲音在此時突然響起,頗有些不和諧的刺耳。太後頂著一張極板的臉,目光卻是精明得很,她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打量著蓁然,忽然嗤的一聲笑了起來,“也不過是個平庸愚笨的人,王後是看中了她哪兒一點,竟將她留在一個皇子身邊。”
“嗬嗬,母後說笑呢。母後不知道,這個姑娘的去處,可是翾兒與他父皇私底下定的,母後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父子,我上哪兒管得著啊?哈哈哈。”那王後一麵掩唇向太後笑,一麵說,不動聲色地將自己摘幹淨了。
“你過來。”太後並沒有在意王後的說辭,直接對蓁然發話。而此時的蓁然,內心是懵懵的——就算大家心知肚明這是鴻門宴,太後也不用針對的這麼明顯吧?她好歹也是在後宮待過的人,不至於這麼不給她麵子吧?
不著痕跡的瞟了慕翾一眼,見他沒有阻攔或提醒的意思,便大大落落的走上前去,在太後可控範圍之外住了足。
“抬起頭來。”
“太後不是在設宴嗎,怎麼,這個女人也是宴席上的一道菜麼?”慕翾的聲音突然響起,充滿了挑釁。
“哼,能將南越泠王請來的宴席,菜單上怎麼能沒有一兩份特殊的菜呢。”隨著太後話音落下,屋內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而一邊陪坐的越平王的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了。
當然,蓁然還不至於讓別人為自己背黑鍋,而自己隻顧看熱鬧。隻好行了一禮道:“蓁然久聞太後盛名,今日能夠得見,是蓁然的福氣。”
“哼,哀家從王後做到太後,見慣了你這種口蜜腹劍用美色惑人實際心懷叵測的狐狸精。年輕的皇子們麵前也就罷了,哀家麵前,我勸你還是收收你那些狐狸尾巴吧。”太後的話說的不留顏麵,毫不客氣,字字句句都似利劍穿心,完全不給蓁然心理準備地來上了一擊。這些話太過惡毒,是任何一個家教良好的大家閨秀都不能承受的,更何況是曾經的天之嬌女。隨便拉來之中一個人,就這麼無緣無故劈頭扣下這麼一頂帽子來,隻怕此時已羞憤不已,泣不成聲,當場出醜。可惜,蓁然不是這之中人,所以,聽過這些話,她隻是笑笑,在眾人對劇情發展高度關注的熱切目光中,迅速的回道:“不勞太後費心。蓁然的尾巴隱秘的很,不是同類決計看不到。”既然要跟她比心理素質,那就比吧。至少,這種鬥心機的場合中,她從來都是那個最能置身事外最穩得住的人。
“放肆!”太後忽然厲喝,一眾宮女忙不迭的上前給太後順氣,像是蓁然她一句話就要把一個威風凜凜的太後給氣背氣了。“不僅長輩教誨時你不加反省不思悔改,竟然還隨意汙蔑長輩,簡直是大逆不道,罪不可恕!”
“哎,等等。”正在太後在激昂陳詞,打算一鼓作氣將蓁然打壓下去時,蓁然瞅準時機搶過了話頭,“等等。這汙蔑長輩的帽子太大,蓁然恐怕是戴不上了,蓁然謝過太後好意,隻是蓁然身份太低,恐怕受不了太後的禮,何況作為晚輩,又豈能爭奪長輩心愛之物呢。所以這頂帽子,太後還是留著自己過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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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為有事忙,所以這一章更的字數有點少,而且內容也不完全,明日下一章裏一定補上。